,只觉得生无可恋,就在妻子旁边,也上吊了。孝子的母亲一直在假寐,但外头的动静儿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是不想露面,免得儿子儿媳妇儿尴尬,结果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外头没动静了。老太太走出来一瞧,顿时呆了,然后便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大哭。孝子的母亲也是个性格坚韧的,立誓要给儿子儿媳妇报仇雪恨。天刚放亮,她就去找了身为里正的牛昶畊,并且带去了那奸人唯一留下的证据。那是一件孝服。之所以儿媳妇被那奸人哄骗的以为回来的是她丈夫并且对这一点深信不疑,除了因为她跟张家独子之前几乎没见过面,对声音也不熟悉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两点:其一,那奸人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半夜,走的时候天还没亮,根本看不清。其二,他衣服外面套着孝服。那奸人逃命逃得仓皇,孝服被张家独子给抓住了,恐惧之下,直接把衣服给脱了。而那孝服里头,还套着一件儿衣服。是一件红胖袄。这东西正式的名称叫鸳鸯战袄,是明朝土兵的制式战袍,红色,里头塞的是棉花,保暖性很不错,长及膝盖,袖子比较窄,方便活动。因为其颜色,许多人管这衣服叫红胖袄。“就是这个!”牛昶畊举着手中一件儿衣服,朝着闻安臣和杨诚晃了晃。两人看的真切,正是一件儿红胖袄,半新不旧的,上面沾了点儿土。“能给我瞧瞧么?”杨诚伸手道。“不成。”牛昶畊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道:“大人恕罪,小的实在是不敢轻易把这唯一的证物交出去。”显然,他对杨诚是不大信任的。杨诚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牛昶畊的心情,他也理解。牛昶畊继续道:“就是昨晚上出的事情,张家婶子今日一大早就来找我了,跟小人说了事情的原委。”“小人赶紧带着人收拾了尸首,然后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东西,兴许那奸人能留下什么线索。结果却没想到,抓住了他!”他指了指那军兵,脸上满满的都是愤怒之色。“他就在张家旁边张望,小人等抓住他的时候,他满脸都是慌乱之色,问他为何来这里,他也不说。当小人等提到张家娘子的时候,他却是脸色大变,想来,此人就是那偷偷潜入张家的奸人!而且,小人命人把这件红胖袄套在他身上,一看合身的紧,应该就是他的!”他指了指那军兵:“这厮是嫌犯,小人等人实在是不敢放啊!”杨诚默然不语。这事儿不好办了!没人能想到,牛昶畊这么一个乡绅,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镇城告状。此人性子这般执拗,看来想要让他回心转意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