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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佛破戒 第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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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李氏闻言,只觉脑子一阵晕眩,几乎站不住脚跟差点晕倒。好在丫鬟及时搀扶住她:“夫人!”“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她一天之内接连经历了两件大事,此刻悲愤与哀怨交织,就差一口气吊着了。贺兰芝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今日,她给谢无痕飞鸽传书,传递宋婉儿被赶出祝家的消息。原是想着,看宋婉儿会去什么地方寻找祝武宣,却没想到后者竟这般沉不住气,自己就出现了。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还牵扯出了这么大的皇室秘闻!谢无痕紧皱眉头:“先将疑犯祝武宣,押往大理寺。待我明日进宫禀明皇上核查身份之后,再作打算。”禁卫军们用两柄长剑架在祝武宣的脖子上,押着他离去。“宣儿!”祝李氏哭喊着想要去追逐祝武宣,然而却怎么都撑不起身子。祝成海脸色难看至极,不过在谢无痕面前硬是挤出了一丝冷静:“无痕师父。此子私下养兵之事,老夫从未知晓过。”“他如今更是主动说出他并非我相府血脉的事,还望您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老夫也不想受这无妄之灾。”他话音刚落,祝李氏就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宣儿好歹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竟然这般迫不及待的想与他撇清关系!”“毒妇!你害我给旁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现在你还敢多说半句?!”祝成海再也绷不住,他抬手想狠狠给祝李氏一个耳光,却又想到她那姘头身份不一般,根本不敢打。祝李氏却是狠了心要与他鱼死网破,梗着脖子道:“祝成海,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以为就凭你,能身居丞相高位吗?”“你这个贱人……”祝成海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贺兰芝很明白祝成海这样的读书人,一向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这种人认为自己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是自己应得的。至于什么旁人的提点和帮助,那都不算什么。所以,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又如何,只要权利是他握在手心的就行。现在告诉他,他所拥有的一切,全是那姘头赏赐的?他不气得吐血才怪。谢无痕拨弄着念珠,冷冷道:“此事所有的细枝末节,贫僧都会如实向皇帝禀报。夜已深了,贫僧告辞。”一场闹剧轰轰烈烈起,又安安静静落,只剩下了祝李氏伤心欲绝的哭声。等到贺兰芝再仔细往外看时,忽然发现宋婉儿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奇怪。贺兰芝回到了荆园,发现月姑和王澜都在院子里。“少夫人,您怎么没有歇息?”王澜问。“出去散散心。”贺兰芝好奇的望着她们,“反倒是你们二人,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廊下。”月姑说:“绵竹姨娘身子有些不舒服,奴婢给她煎一帖安胎药。”“嗯,那你们忙完也早些去休息吧。”贺兰芝望着二人忙碌的身影,缓缓蹙眉。假如皇帝真的疼爱这么个儿子,当年又怎会让祝李氏嫁给祝成海,而且这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天家向来冷硬心肠,如果这件事真的牵连到相府,那她,那祝奶奶、祝平安,甚至是荆园的这些姑娘们究竟能不能脱生?贺兰芝怀有心事,在软榻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皇宫,太极殿。“咳咳!”倚靠在龙椅软垫上的皇帝咳嗽得几乎要将肺咳出来了,“你说的这番话,是祝武宣亲自说出来的?”谢无痕站在殿内,拱手道:“贫僧看他说的,似乎是真话。”他眼底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宫外有一个私生子,他也将自己置身事外。“唉……”皇帝擦去嘴边血污,“朕年轻时,着实冲动了些。”他丝毫没有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只是可怜了祝家,为了这个秘密,闹得父子成仇,鸡犬不宁。皇帝慢悠悠道:“两年前秋猎围场,朕曾与李氏单独见过一次,问她在相府过得可还好,是否愿意与丞相和离然后带着那孩子入宫。”“天家子嗣,流落在外始终不是一件好事。”他说着,眸色暗沉下去,“许是那时候,被那孩子听见了。记挂在心,才有了他在马场上摔断了腿,从此一蹶不振之事。”谢无痕眼底冷漠至极:“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他?”“先不说他了,总归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皇帝浑浊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他那一袭赤色袈裟,“痕儿,朕时日不多了。”“你也该回宫了。” 以死相逼

太极殿外,烈日炎炎。太子谢风凌匆忙赶来,被太监总管拦住:“太子殿下,您要不晚些时候再来?眼下,皇上正在与……与大皇子商议要事。”“大哥肯回宫了?”谢风凌一听见这事儿,都把自己的要紧事给抛到了脑后,“无事,我在殿外等候。”太监总管道了声好,便叫人搬来椅子,让他坐在门口等候。殿内,父子君臣沉默片刻。皇帝幽幽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令人害怕的沉默,“朕知道,你还在为了十年前那桩旧案,与朕离了心。”“可是孩子,你要明白,不论真相如何,沈家再也回不来了。”他说着,指尖拨转着一枚碧玉扳指。谢无痕瞳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戾气一闪而过:“这玉扳指,是母后亲自雕刻的。”皇帝面色一冷。谢无痕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还以为陛下偶尔也会挂念母后片刻,故而才将这枚玉扳指时时刻刻戴在手上。”“咳咳咳咳!”皇帝咳嗽声更猛烈了。太监总管闻声慌忙推门进去,又是给他顺气又是斟茶倒水:“皇上,您消消气,太医说了,您这病急不得……”皇帝摆摆手。他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急不急的,都已经无所谓了。“那究竟要怎样,你才肯还俗!”谢无痕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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