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也“鹅鹅鹅”笑个不停。
王亚梅却很满意,帮衬说话道:“这哪里叫马屁?源子淘气归淘气,可办事就是有原则!这些梨等晚会儿走的时候带走,拿去给你母亲、嫂子她们吃。一直忙,也没时间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李源笑道:“好着呢!月子坐的好,孩子也结实。”
王亚梅道:“粮食还够吗?”
李源小得意道:“我早先就准备了不少,存地窖里了,这回刚好够用!”
李雪梅惊叹道:“你天天带着媳妇儿啃窝头,还存下粮食了?”
王亚梅责备的看了儿媳妇一眼:挑事儿呢在这?
婆婆媳妇间麻烦还少么?
还好,娄晓娥只是嘻嘻笑,李源则笑道:“有情饮水饱,再说每个礼拜她还能回娘家大吃一顿,平时吃差点就吃差点吧。现在好多农村连杂粮窝头都吃不上了,我们已经算不差了。”
娄晓娥有些心虚,帮着解释道:“源子十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在炕上躺了大半年。他嫂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奶了,把奶水挤出来放碗里热了给他喝,一大家子的好吃的都给他吃了,才算救了过来。我婆婆家里虽然穷,但人心特别齐。”
王亚梅点头笑道:“是,你们宋叔去过你家好几回了,回来都夸你爸爸治家有方。那么大的一家子,井井有条,又不像军营里那么板正。”
李雪梅笑道:“你宋叔要升了,你也是功臣来着。”
李源惊喜道:“是压水井项目上面批了?”
王亚梅、李雪梅还没出声,门外就传来宋铤粗犷响亮的声音:“批了!”
李源等人忙起身,李源笑道:“宋叔,您这可是办了件天大的大好事啊!”
宋铤一改往日的低沉和寡言,哈哈笑道:“你小子是夸自己还是在夸我?”
李源高兴笑道:“当然是夸您了!压水井有多少年了,又不是我发明的。您把事情报上去,要是能大规模的打井,那可解决大问题了!”
宋铤取下大盖帽,与娄晓娥点了点头后,看着李源道:“是啊,有了多少年了,可就是没人想得到,还是你一个学医的小郎中给想到的。冶金部已经正式立项,在华北地区推行试点,先打一万口压水井试试。如果可行,在明年春耕前后,北方八省要打出一百万口压水井来。今年到处都在炼钢,炼出的土钢没地使,现在有地方用了。”
“一百万口?”
李源眼睛登时明亮起来,一百万口压井,哪怕一口压井只能照顾上十亩地,那也能灌溉上一千万亩农田!
这背后,能救活多少老百姓!
我李源真是功德无量啊!
虽然改变不了大人物的命运,也改变不了大的历史走向……
但总比他穿越一遭,眼睁睁的看着同胞罹难而无能为力的强。
有了这份贡献,他良心也算能安了。
啧了声,李源有些不知足道:“其实一百万口压水井也只能是缓解一小部分……当然,总比没有强。”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农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打有压水井,所以一百万口压水井听起来不少,真正分散在祖国大地上,也就那么回事。
后世的百姓很难想象,五十年代的农村,居然大都靠天吃饭……
几乎没有多少打水井抽取地下水浇灌田地的概念。
一来打井艰难,二来要是靠原始的木桶一桶水一桶水的提水浇地,累死也浇不完二分地……
但压水井要强的多,可以通过杠杆加压,利用负压源源不断的将地下水汲取上来。
五六岁的孩子都能干,七八十岁的老人也能干。
这样一来,就大大增加了劳动力。
按当下的劳动热情,一口压水井打好后,估计基本上二十四小时不大会停歇了。
宋铤哈哈笑道:“你小子,口气比老子还大!要是效果真有那么好,自然就不是一百万口的事了。到时候,也不用再用冶金部来推进,下面各省自发的就开始了。”
李源惋惜道:“说到底,也只能保证不绝收,毕竟是人力抽水,难以大水漫灌。”
越是大旱天气,庄稼越缺水,正常来说应该把地浇灌透了庄稼生长的才好。
但压水井显然做不到这一步,顶多尽量让庄稼不会旱死,产量铁定还要受很大的影响,减产不少……
王亚梅却高兴道:“可以了可以了!也不看看下面都旱成什么样了。现在只要能保证不绝收,就是天大的功劳!四九城的粮食都缺成这样,更何况其他地方……源子,明年如果压水井真的顶大用了,你宋叔叔可不会昧下你的功劳……”
“别别别!”
李源乐呵呵的一迭声道:“千万别!王姨,我不来虚的。我才二十岁,就已经是行政二十二级四级办事员了,明年再考评一次,就是三级办事员了。我一大夫,要那么高的级别干吗?真想当官,就不报考中医了。
而且,别人不知道,您二位还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