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礼嗯了一声,没多说,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你带他回店里,有事。”
那头的游执应了一声,把手机还给杨智,拉上安全带示意他赶快上车。没过多久,那辆停在校门口、吸引了无数学生目光的黄色超跑缓缓驶入车流,很快就消失在了其他人的视野之中。
时谨礼比他们俩先到,进门的时候程漱正在院子里晒衣服,上次抓的那只猫灵缩在屋檐下的阴暗处,看见时谨礼进来,喵呜叫了一声。
岳攀攀被警察带走之后,时谨礼拎着它命运的后颈皮,把它带到了猫灵闹得最欢的地方,让它把其他的猫灵都找过来,统一由黑白无常带去地府,看看下辈子能不能投个人胎。
这只猫灵不愿意走,赖在时谨礼脚边转圈,时谨礼一时心软,又揪着它的后颈皮把它带回来,养在事务所里当只看门的小猫保安,每天给它烧罐头和鱼干。
程漱拿着根纤细的实心晾衣杆,那晾衣杆还是时谨礼小时候张席玉亲手做的,用了快二十年依然坚|挺。
看见他来,程漱匆忙挂好最后一件衣服,问:“什么风把我们小师弟吹来了?”
时谨礼啧了一声:“妖风。”
程漱哈哈大笑,弯腰捡起地上的塑料盆,示意时谨礼跟他进屋。
“我这两天在网上买到了很好的茶叶,”程漱放好塑料盆和晾衣杆,蹲下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罐崭新未开封的茶叶,“带一罐回去喝?”
时谨礼摆手:“不要,喝了睡不着。”
“你喝咖啡就能睡着了?”程漱失笑,见他真不要,又把茶叶放回去,“出什么事了?”
“几只喜气鬼,不是什么大事。”时谨礼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放在一边没喝,“等游执他们回来再联系。”
正在喝茶的程漱闻言,抬起眼睛看他:“等……游执来?”
时谨礼放下茶杯,不置可否。
“怎么现在什么都带他了?”程漱状似无意地问道,“以前你不是最烦别人跟着吗?我想去都不让。”
“说不上来,”时谨礼靠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看推送消息,“他爱跟就跟着吧。”
听见这句话,程漱的眼神明显暗了暗,但很快,他又笑着说:“杨智挺喜欢他吧?”
院子外面传来杨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正玩手机的时谨礼瞥了眼院子,收了手机接道:“是,都话多,能聊到一块儿。”
正说着,杨智就背着个包跟在游执后面进来了,游执脸色不大好,他身后的杨智更是顶着个大红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程漱见状,立马起身迎上去,越过游执去看杨智,直接把游执当透明人。
游执臭着张脸,看见时谨礼后顿时变得更臭——早上时谨礼可是一言不合就挂了他电话的。
不等时谨礼开口问,游执立马变脸,唔的一声哀泣,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对杨智说:“你现在也不用在这儿跟我好一阵坏一阵的,你要真生气你走就是了,还对我说那些难听的话干什么?”
时谨礼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要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院墙外晴朗的天空开始神游。
杨智没想到他恶人先告状,生怕时谨礼信了他的鬼话,转手就来揍自己,诶一声想解释,结果又被游执抢先:“平时我想着,咱俩聊得来,放在古代那也是个知己,没想到我把你当好朋友,你竟然不止我一个好朋友。”
时谨礼终于找着机会打断他,忙问:“怎么了?”
游执看向他,咬了咬嘴唇,垂着眼睛说:“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阿礼,我……”
时谨礼又烦他又觉得好笑,哧了一声气,道:“哪里不好说出来听听。”
游执立马卡壳,然后,他果断啧了一声,不演了。他伸手指着杨智朝时谨礼道:“你自己问他,他昨天晚上没回来是因为什么。”
听见这句话,原本看向时谨礼想告状的杨智立马低下头,时谨礼眯起眼睛,略带威胁地嗯了一声。
杨智听见这个语气,本能就是一抖,抬头狠狠瞪了游执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你这个叛徒竟然背叛我。
游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示意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杨智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慢吞吞说:“我昨天和我同学去他爷爷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后半句时谨礼没听清,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当即拔高了声音:“大点声儿!”
“我昨天和我同学一起去他爷爷坟上了!”
“你他妈说什么?!”时谨礼差点破音,“你再说一遍!”
杨智看他那马上就能提刀来见的狠样哪敢再说一遍,立马看向程漱想求救,不料旁边的游执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了一句:“他去公墓看他同学的爷爷埋哪儿了。”
时谨礼听到这儿真的都想进厨房拿把菜刀出来砍他了,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们这些给地府打工的人常要接触鬼魂,而长此以往,体内的阴阳二气就会变得和普通人不大一样。
普通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