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这个邻居家的姐姐清楚,用不着你在这儿挑拨。”郭婉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魏肆,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魏肆:“收起和你婆婆一脉相承的‘好意’,我受不起。”“我什么意思你清楚,你什么意思我也清楚,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比岁岁体贴懂事吗?”他嗤笑:“在我看来岁岁是有一点比不上你。”在郭婉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里,魏肆恶劣道:“她心眼没你多。”懒得和郭婉这种人再多说什么,魏肆转身之前扔下最后一句话——“所以郭婉,别再到我面前耍心眼,我听说你爸妈被从看守所放出来了?”之后的话魏肆没说尽,可单凭话尾那一声冷笑,郭婉就清楚他是在威胁她。只要她再敢打他主意一次,他爸妈那边绝对没有好事……站在原地,郭婉死死攥着拳头,整个人气到浑身发抖。凭什么?凭什么苏岁什么都不用干所有人就都能围着她转。凭什么她都飘成那样了,在徐丽芬面前拿魏肆当狗了,徐丽芬和魏肆母子两个也不在意?不是说当母亲的最心疼儿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儿媳踩在儿子脸上吗?不是说男的最在乎面子,谁要是在外边折了他的脸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他心里也会有心结吗?看看魏肆刚才那样儿,像是对苏岁有心结的模样吗?!再看徐丽芬,有一丁点的对苏岁不满意吗?!郭婉不懂也不理解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凭什么,可那发自心底的妒忌却是真真切切的压都压不住。直压得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都弥漫开一股子铁锈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苏岁凭什么!而在她身后,裴家一间房的窗户后边,顾艺看到她吃瘪,黑胖的脸上是解气也是阴狠。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该,再让你浪一阵子,等我找到机会的……” 不作就不会死眼神一转,顾艺的视线停驻在墙角。那里有刚被魏肆放起来的木板和绳子。想到苏岁刚才玩的有多高兴,顾艺忍不住跃跃欲试……当天夜里。众人是被一声惨叫吓醒的。不对,清醒过后仔细分辨,这惨叫不止一声也不是从一个人嘴里发出来的。听着此起彼伏的,怪渗人的。也不知道是出啥事儿了。苏岁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钻到一半又被魏肆给摁了回去。叹了口气,魏肆翻身下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外边冷,等我回来。”他人高腿长,说话的工夫已然走到了门口。苏岁不再挣扎,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正要躺回去……忽地!外边拔地而起一声尖利哭嚎——“我的儿啊!”声音惨的跟雄鸡破晓似的。一瞬间,苏岁的瞌睡彻底被赶跑,她诈尸一样坐起来,无可奈何地掀被下地:“得,我和你一块儿出去看看。”反正她现在是睡不着了,与其在这儿干瞪眼的好奇,不如跟着出去看看外边到底闹什么呢。苏岁:“我怎么听哭的动静那么像黄秀霞呢?”不能是裴家又出事了吧?这一次她可什么都没干啊。夫妻俩裹着棉袄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是灯火通明,显然,动静闹得这么大没几户人家还能睡得着。徐丽芬打着哈欠抻着脖子往前院看,苏岁走到她身边把脑袋靠到她肩膀上。“妈,这是怎么了?谁家啊叫这么惨?”徐丽芬轻轻拍着她:“好像是黄秀霞那边又出事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你大嫂钻前边看去了,等会儿听你大嫂信儿吧。”说曹操曹操到。
徐丽芬话刚落地,那边杨梦就一脸兴奋地朝她们这边跑。“你们猜是出啥事了?”不等自己婆婆妯娌回答,她就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白天阿肆不是拉岁岁滑冰玩吗?”“可能让对面裴波媳妇看着了,裴波媳妇就起了心思,晚上两口子也不知道怎么琢磨的,趁没人看见也出去滑冰去了。”这不,鬼鬼祟祟到底出了事儿。杨梦比划了下苏岁和魏肆的身高体型,笑得噗噗的:“你们就合计吧,阿肆这身高拉个岁岁,那不是轻飘的吗?”“可裴波那个头儿,那体型,说好听了看着是文化人弱不禁风的,不是干体力活的命。”“说难听了……和他媳妇站一块儿他瘦得跟小家雀似的,阿肆能拉着岁岁玩,他怎么拉啊?他不让他媳妇拉他就不错了。”杨梦描述得太形象,苏岁已经能在脑子里脑补出裴波咬牙切齿拉顾艺滑冰的场景了。那场景才真像黄秀霞白天形容的——当牛做马。徐丽芬嘴角抽了抽:“裴波就由着他媳妇了?真拉了?”“那可不!”杨梦只要一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从雪里挖出来,她就笑到停不下来。“不拉也不能出事。”“也不知道裴波怎么想的,还挺宠媳妇,知道在平地上再有冰借力他也拉不动。”“干脆心一狠找了个坡。”“就巷子口的坡,平时不下雪没什么,一下雪人走道儿不注意点都往下呲溜。”“他们两口子倒是好,要的就是那个‘呲溜’劲儿!俩人大半夜偷偷摸摸的玩,没想到干想着借力能往下滑了,忘了琢磨怎么停了。”“裴波比他媳妇轻,根本拦不住他媳妇下冲的力度。”苏岁:“……”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徐丽芬下意识揣测着问:“他们摔了?”杨梦:“不单单是摔了,俩人一个滚一个,抱团往坡下滚,没想到这大半夜正好有人回来,直接给回来的人撞飞了!”苏岁无语,好家伙,深夜怪谈——恐怖保龄球?她算是知道她大嫂为啥会笑成这样了,虽然不道德,但只要想想那个场景……真的很好笑。听见黄秀霞在前院鬼哭狼嚎,杨梦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