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像那只拼命想蜷起来的小虫。眼前的野兽凶猛,乖张,无人能预料他下一刻会做什么。唯一的生存之道,就算躲起来,收缩身体,保护心脏。保护这颗早就交出去,被他靠近,疯狂跳动,会说谎的心。汤叔绕着地毯转了一圈,在沙发背后查探了一下,恭敬询问道:“礼小姐,你在外面吗,别睡沙发,现在虽然降温,但天气反复,会感冒的。”他来回巡查,没有看见人,自言自语道:“奇怪,刚才这里明明有动静呀,江少从来没有养猫的习惯,是什么声音呢。”礼汀嘴巴鼻翼,都在那个人手心里。已经屏住呼吸许久。她尝试在他手指的缝隙里,吸取一些新鲜空气。很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江衍鹤给她的锱铢空隙,都能成为她耐以为生的氧气。那氧气来得含混暧昧,混着江衍鹤的荷尔蒙。礼汀鼻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海难以后,肺处理空气的机制并没有修复得太好,平时也一副病弱的苍白感。肺叶宛如昙花,在月色的浸润下,抽出花瓣,细长延展,直到在一口气之间达到顶峰,逐渐收闭,等待下一次地绽放。血管也在江衍鹤从脖颈上松开的一瞬间,疯狂供血,从纤细的脖颈上,缓缓涌出来。他就像一条毒蛇,从脖颈咬噬的地方,把毒素渗入到她的身体里。毒液顺着刺痛的脖颈不断游走,席卷全身。江衍鹤低下头,轻柔地对着血珠吹气,凉丝丝地沁在礼汀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