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上门,径直的打开了花洒。在准备淋浴的那一刻想到她认真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又默默地关上了水阀。陆砚臣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那种被人狠狠拿捏的感觉让他心里前所未有的闷。扶软收起药箱,看了看天色,又出门了。她径直去了雁园,去的时候撞见了周管家,还跟她打了个招呼,让她帮自己煮碗糖水,一会儿从雁园回来后喝。周管家挺好奇的问她,“都这么晚了,四少奶奶去雁园做什么?”“去给柠檬柚浇水,爷爷托我帮着照顾的。”周管家挺惊愕的,等扶软一走, :真可恶啊过道阴暗,她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情绪。但他的目光却犹如一头黑色的猛兽般,压迫而来。扶软轻声唤他,声音克制得只剩气息声,“陆砚臣。”男人收紧了双臂,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唯一能攀附的浮木,只想紧紧抓牢。他将脸埋在了她的肩窝里,身体从紧绷到颤抖,是害怕的颤抖。
扶软第一次跟人感同身受,她有些慌,但还是本能的伸手拍抚他的背。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不该听的估计都听见了。对于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而言,那是怎样的一场噩梦。更何况那时候陆砚臣才刚到陆家,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之前爷爷问他有没有烫伤时,他也是说没事,不争不抢的,也只有不争不抢不讨好,才能从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吧。扶软只觉得心口处狠狠泛起一阵痛感,是为陆砚臣在心疼。原本拍着他背的手改为环抱,将他抱紧在了怀里。这样的回应让陆砚臣瞬间破防,他抬起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想要汲取更多奢求的东西。扶软抗拒了一下,就被他汹涌的情意淹没。他一路激吻,从唇瓣到脖颈,像占有又像膜拜。那是扶软从未体验过的男女情事,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本能的被他带着走。热吻夺去她所有的呼吸,她尝到了他唇内牙膏的清爽味道。在他的手触碰到她胸口衬衣的扣子时,男人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长指重新抚上她的脸颊,眷恋的在她耳根处摩挲着,连亲吻也变得虔诚起来。扶软从迷离中渐渐清醒,到是没有推开他,而是感受着他缠绵的吻。她其实挺困惑的,困惑他怎么突然打住了。在她看来,陆砚臣算不上君子,毕竟他之前曾交往过那么多女人,就连婚礼当日也与其他女人在厮混。扶软也不是什么自恃清高的贞洁烈女,在决定嫁给陆砚臣时,这些有可能发生的事都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她刚没有抗拒,但他却生生停下了,这让扶软很意外。陆砚臣重重的在她脖颈里吸了一口,吸得扶软惊呼出声,他才松开。看着她白皙脖颈处的红痕,男人心底的那点阴霾彻底消散,眼底也只有浓重的欲色在流淌。他暗哑着开口,“以后别再听墙角了,被人抓包就不好了。”扶软,“……”这人……真可恶啊!他是怎么能做到这样收放自如的?!扶软洗了把冷水脸冷静下来后做了个总结,毕竟人家是老手上路,经验丰富自然能收放自如。等她平复完心情回到卧室,陆砚臣已经躺下了,身上正盖着她先前睡沙发用的被子。至于先前的被子,已然不见踪影。扶软质疑的看向陆砚臣。男人玩着手机,察觉到她眼里的询问,就随口说道,“被子好像被周管家收去除湿了,说是最近阴雨绵绵的,被子比较潮。”扶软,“……”当她三岁小孩?可她总不能现在下楼去问周管家吧?她怕麻烦,也没那么矫情,索性直接上床拉过被子躺下睡觉。反正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不是她。再说了,刚刚那种情况他都能临时叫停,就不必担心晚上他会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来。扶软成功说服自己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反倒是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陆砚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忽然后悔刚刚装君子的行为了,明明能一气呵成的事,为什么要打住呢?这一晚扶软睡得到是挺好的,早上刚睁开眼,就瞧见陆砚臣顶着一张‘无法显示该页面’的脸一脸幽怨的看着她,看得扶软怪心虚的。她不就起晚了一点吗?至于这样看她吗?果然,结了婚就不能赖床自由了。扶软匆匆洗漱出来,见陆砚臣还在房间,就问了一句,“你上次送我的那个绞丝镯呢?”陆砚臣挺诧异的,“在抽屉里呢。”“给我吧。”他疑惑的看向她。“不是送我的吗?又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