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就给了他一拳,她浑身都软软的,也没什么力气,哪里能打疼:“你真有意思啊,姜行,堂堂皇帝,跟小孩子吃味?旭儿才四岁多,你几岁了?”姜行不置可否,被打了一拳,也根本不想问她的罪,更高兴了一点,捉住她的手,亲了亲。“他是你儿子,我还是你丈夫呢,你不能只爱孩子不爱丈夫,就算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也要最爱我。”温婵气苦,她话说的分明,不想跟他有所牵扯更不想陷入他的后宫,然而他不放过她,如果真的有了孩子,这辈子就一定跟他绑在一起,按照他的心情过日子,争夺宠爱过日子。她不要这样,跟萧舜是这样,跟叶长风是这样,跟姜行,也是这样。无限的重复,轮回,已经让她感到厌倦。她眼角还有晶莹的泪珠,显然姜行说的话,让她心伤难过,欢快的气氛一凝。姜行恍若未觉:“逗你的,你想随时看旭儿,我还能阻拦你?午膳你等我一起吃,旭儿和榆儿也在,我就在隔壁。”他顿了顿,摸摸她的发顶:“别怕,一切都有我在。”怕?他以为她怕的是什么,她怕的就是,他对她真的上了心,认了真,不放手。温婵缩在被子里,不说话。姜行也不强迫她回应,叫宫女们进来服侍,事无巨细的交代好,甚至连午膳安排什么,烧水给她洗浴,多放点澡豆的说都说出来了,才安心出去。他不像个皇帝,像个老妈子。“小姐……”温婵一惊:“茯苓,怎么是你?”出现在此处的居然是茯苓不是辛夷,茯苓把她扶起:“辛夷姐姐在昭阳宫坐镇,小姐被岭南的人带走后,留了一具身体在那里,陛下不肯把那身体入棺,秘不发丧,外头并不知道贵妃已死,辛夷姐姐不在昭阳宫,这消息谣言就要传的满天飞。”“西京之人并不知道我已经死了?”茯苓只是笑:“小姐自然没死,但这其中的变故,就连老夫人大小姐和侯爷都是不知道的。”温婵静默,轻叹一声:“他这是何必。”“话不能这么说,如今侯爷才开始被陛下重用,因为腿瘸了授职都不是将军是监军,因为老爷的事,朝中多有不服侯爷统领的,还不是因为您在宫里,盛宠正浓,这些人才给侯爷一个面子,听说这回侯爷也立功了,陛下秘不发丧,处置了好些造谣的,还不是因为顾忌您。”“你,你现在居然在为他说话?”茯苓服侍她洗漱:“奴婢从辛夷姐姐那里知道了一些事,如今他权势滔天,小姐又能逃到哪去,而且陛下他,他对您是真心的,若非因为爱着您,喜欢着您,又怎会对我们这些奴婢也安置妥当,对温家施恩,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是没瞧见,他对咱们小世子,是真的很好,打心眼里疼爱,又有哪个男人能做到毫无芥蒂的对待心爱女子跟别的男人的孩子,小姐,您就安下心来,好好跟陛下过日子吧,奴婢瞧着,这辈子,遇到有情郎不容易。”温婵静静的听,脩的眼泪就落下来。说来说去,茯苓就是在劝她,从了姜行吧,这辈子她也跟不了别的男人,姜行待她很好,她还要求别的什么呢?能让茯苓都帮他说话,他这阵子攻心的计谋确实行的好。“他对你们不错?”温婵靠在浴桶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面容,让茯苓拿不准她的心思。“是,就算是把我们关起来那些天也没对我们做什么,那日奴婢带着小公子,他不是以小公子作为威胁,把我们拉下去的时候,奴婢心中惶惶不安,还以为他要杀了奴婢和小公子呢,可是……”“可是?”茯苓轻叹一声:“可他只是把我们关了起来,除了不能随意走动,并没有做什么,日常拿来的菜肉要我们自己做,可拿来的都是上好的食材,就算是冬日的时候,江南的鲜菜,云湖的虾蟹,南海的鱼蚌,甚至是那样金贵的荔枝,都给送来,只看这些,确实比王府过得要好。”温婵沉默以对,毕竟萧舜领兵,因为朝廷不给粮草,她为了筹措粮食卖了好些东西,王府那时艰难,便是云湖虾,都要紧着孩子吃,也没几只。“是我无能,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了。”“不,不是的。”茯苓忽然泪流满面:“奴婢们并没有因为陛下拿好东西笼络,就生出背主之心,奴婢们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小姐对我们的好,城破那日依然在为我们考虑,安排后路,我们都知道小姐的好,只是,陛下他,他是真的爱您。”温婵静静的听,她就慢慢的说:“有时候,陛下也会去长杨宫坐一坐,我们都怕他,恨他,因为那日他逼迫您,用小公子让您就范,有一阵子,他日日去,看着小公子发呆,奴婢们嘱咐小公子,让他离这人远一些,免得触了霉头,可奴婢们没看住,竟让他接近了小公子,没过几日,他们就玩到了一处,他待小公子很耐心,教他写字,背书,您知道的,奴婢们认字还是您教的,只会个三字经,他教小公子千字文,毛诗,又教小公子射箭骑马,让他强身健体,待小公子便是亲生子也就这样了,奴婢跟着小姐一起长大,自嫁入王府,小姐的好日子也就过了一年,那萧舜说是小公子的亲爹,实际上从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陛下他,对待情敌的孩子尚能视若己出,奴婢们瞧了,怎能不心中震动。”“咱们温家,在新朝立场尴尬,小公子从前朝功臣之子,变成新朝的旧皇族余孽,有陛下这样的人护着,做他的父亲,以后过得也会顺遂些,奴婢这么想的,便故意让陛下和小公子亲近,奴婢也没想到,他能对小公子这样好,后来,他来的时候,除了陪伴小公子,有时候便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