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好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不但这位公子性命不保,秦家全族恐怕都难逃此劫。”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什么吃饭睡觉的小事,可听在晏辞耳朵里字字如冰寒透心扉。
如果秦家因为这些事全家问斩或是流放,就像苏家那样
他不敢再往下想。
林朝鹤仿佛没看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开口道:“而且最近胥州城中有传言称十年前那场因为贩售私盐而发生的惨案和秦家现任家主有关,不知小友可曾听说这点?”
“别说了”晏辞用手捂住额头,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额上已是冷汗一片。
他的心跳从始至终就没稳过,此时更是又乱了起来,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转念想到,林朝鹤这般云淡风轻地跟自己说这个,肯定不是为了打击自己的
他再次睁开眼,侧头看向那个一直盯着火堆的年轻道士:“道兄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事?”
林朝鹤闻声微微动了动唇角:“小友,我只是一个道士,如何能手眼通天?”
晏辞动了动身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字一字道:“请道兄教我。”
山洞中陷入寂静,伴随着在空中飘起的火花,燃烧着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许久,林朝鹤问:“小友真想救他?”
晏辞盯着他,重重点头:“我要救他,让他给薛檀赔命,我无法接受。”
而且还有秦家,还有秦老夫人他们,叶臻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他没法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经过这些时日,他早已经他们视作自己的家人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林朝鹤终于侧过头,火光在他清隽的侧脸勾勒出明暗交错的光影,“但是我说的这些都取决于小友的决心。”
晏辞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沾满点点暗红色血迹的指尖:“我的决心?”
林朝鹤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这位朋友还有他的家人注定难逃一死,因此也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们。”
晏辞睁大眼睛,似乎猜到了什么:“你,你是说”
林朝鹤颔首:“无论是秦家私自贩盐,还是漕粮延期,罪证都已然确凿若是我猜的不错,宫里的圣旨这些天就会到胥州,再加上这位秦小公子犯了这般命案,除非是陛下亲赦,否则难以回天。”
晏辞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除非——”
林朝鹤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晏辞怔愣在原地,林朝鹤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所以我说,这取决于小友救他们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你想救他们,那么你愿意付出多少?”
晏辞猝然合眼:“可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道兄说的这法子,可是与我有丝毫关系?”
林朝鹤却是坦然道:“当然有。”
晏辞惊讶地看着他,只听他慢慢道:“我从来不信人言云云,只信亲眼所见,而只要我想知道的事,头顶繁星三千就会告诉我答案。”
“如今陛下年迈,膝下只有两子有承储之力,长子秦王生性暴虐,我并不认为他有作为储君的资格。”
晏辞默然片刻:“你希望瑞王继位?”
林朝鹤点头称是:“只是这两人都不是嫡出,所以在朝中呼声参半,也是因此圣人迟迟没有立下储君。”
晏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瑞王继位,你就有办法说服他大赦天下,这样,这样秦家,他们一家就有救了是不是?”
“小友果然聪慧。”
晏辞呼吸急促,有些焦急地问:“但是,但是我能做什么呢?”
林朝鹤看了看他:“小友的命星出现在去年中旬,那时我曾就瑞王登基之事问过上苍,可是天象却迟迟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
“于是我便连续焚香观星七日,直到第七天傍晚,小友的命星出现在我头顶。星象为我指出了你,告诉我你便是可以助我之人。”
晏辞苦笑道:“如道兄所见,我不过是一个香师,如何能参与到夺嫡这些事上去?何况我到底能帮道兄什么?”
林朝鹤也跟着笑了:“说实话,上天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他微笑着看了看晏辞:“不过若是让我猜的话——圣人这段时日因为头疾整夜难以入睡,只有点上香助眠,可宫里的香师制出的香,圣人早已闻腻了,于是便派香药使在各个州府寻找香师送入宫里,可是始终没有满意的。”
“直到我上次将小友那道‘降真香’带进宫,陛下闻之眉目顿舒,这才欢喜非常。”
他朝晏辞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以小友这般天赋若是进宫研香,陛下定会钟爱与你,到时候你自然有机会助我一臂之力。何况若真到了那一步,小友就不必忧愁秦家的生死,到时候他们发达还是更发达,都是小友一句话的事。”
晏辞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这些近乎玄幻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不知道,然而一想到刚才林朝鹤妙手回春的样子,他不得不相信他:“道兄先前曾问过我有没有入宫的打算,我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