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我年少所书。”萧公子道,“而且你眼光不错,这店里所有的字幅中,我最喜欢的也是那副。”
晏辞笑了笑:“萧公子若是不喜欢那副‘海晏河清’,自然也不会将它挂在门口。”
萧公子轻轻一笑:“那张字是我第一次离开故土时所书。”
“那时我年少轻狂,抱着一腔热血,誓要做出些名留青史的大事。”
他顿了顿。
“所以你说的没错,那副字笔势虽不够老练稳重,但却是书我内心所想,方才一气呵成。”
“自那以后,我从未再写过那样的字。”
晏辞安静地听完他的话:“想来‘海晏河清’便是萧公子昔日的心愿。若非心怀远大抱负将此四字在胸中描摹多遍,万不会一气呵成将这四字落于纸上。”
萧公子闻言,垂眸注视着晏辞,而后缓缓伸出手,将手里的字幅递过来。
那字幅正是刚才晏辞递给他准备易字的。
晏辞一时没明白他的举动,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写的太烂人家没看上,被退回了?
于是他不明所以地问:“我以为萧公子的规矩是以字易字。”
“我的规矩自然不会变。”萧公子淡淡道,“只不过你已经送过我一幅字了。”
“门口那副你可以自行拿去。”
不等晏辞说话,他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还有,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晏辞抬眼看向他。
“海晏河清并非我昔日心愿,而是我毕生之愿。”
等到晏辞拿着两幅字轴出现在卓少游家门口,他还没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事。
卓少游听到敲门声走出来开门,一见到门口的人,面上毫不掩饰地兴奋:“晏兄,你怎么来了?”
晏辞与他说了刚才的事。
卓少游兴致勃勃:“晏兄你跟店家换到字了?是哪一副,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副吗?”
“对。”晏辞点了点头,“而且还有幸见到了店家。”
“店家?”卓少游更加好奇了,“小生听说自从那店开张以后,就没人见过店家长什么样。晏兄,那店家一定是很欣赏你,所以才愿意跟你见面。”
店家是否欣赏自己,晏辞不知道。
他笑着说:“先别说我了,今天过来是有件事跟你说。”
他简短地把昨日秦子观与他说的话告知了卓少游。
卓少游压根没想太多,闻言还显得有些兴奋:“晏兄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不然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晏辞无奈,“你若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也不必勉强自己。”
卓少游脸上微红:“小生并没有勉强,小生自然是愿意的。”
“晏兄可知,小生以前卖自己写的诗从来都卖不出去,今日却有人愿意请小生去作诗,都是拖了晏兄的福。”
他话音刚落,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晏兄,小生分明还欠你许多银子,结果还要晏兄帮小生找活计。”
他说罢有些激动,还用衣袖揩了揩眼睛。
晏辞见他这副模样,不得不出言提醒:“去归去,但是到了甲方爸爸面前记得淡定一些。”
卓少游本来正在激动地擦眼睛,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新词,忙放下手凑过来虚心请教:“晏兄,何为‘甲方爸爸’?”
“呃。”晏辞顿了顿,言简意赅道,“就是会付你银子,但是事特别多的人。”
从前自己给人做定制合香时,哪个不是调制好几次还不满意的。
卓少游学了个新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认真道:“晏兄,小生记下了。”
第185章
晏辞带着卓少游去找秦子观的时候,他在秦家的私宅里听戏。
那宅子是秦家众多宅子中的一个,院里搭了个戏台子,是专门用来听戏的。
晏辞一出现在门口,秦家的下人就立刻引他进去,两人进去的时候,秦子观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旁边秦家的下人分侍两列安静站着。
戏台上两个戏子正咿咿呀呀唱着“梁祝”。
秦子观正兴趣盎然地跟着戏台上的戏子哼着戏,见到两人来了抬了下手,戏台上的戏子见状立马停下来退场。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晏辞清了下嗓子率先开口,“这位是桃源村的卓逸卓少游,可是先后得过县案首和府案首的才子。”
他又对卓少游道:“这位是秦公子。”他顿了顿:“这位秦公子很有品味。”
秦子观随便打量了一下卓少游,眼里难得带了点兴趣,折扇指了指对面:“坐。”
卓少游也在看着秦子观,并且牢记来之前晏辞与他说的招待好甲方爸爸,态度十分恭敬,面上还带着一丝严肃。
眼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秦子观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