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运动了一个时辰,不过还能忍受,一直跟在谢景行身边。
现在被谢若往前面拉,他还回头往谢景行看了看,谢景行挥挥手,让他带着谢若走在前面就是。
还是小筛子乖,一直等在他旁边,谢景行牵着谢景君的手,跟上了前面二人。
屿哥儿牵着蹦蹦跳跳的谢若往前走,天渐渐已经入夜,光线明显暗了下来,脚下的这些小巷子都是府城居民家户的后巷,有些甚至是死胡同,几乎没有人,只有几之居民散养的狸奴趴在院墙上,双眼冒着绿幽幽的光。
若是没有谢景行陪同,他是不敢走的,屿哥儿紧紧牵着谢若,不敢放松。
路过一处小巷子时,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巷子深处传来了低语声,好似是一位妇人和一个汉子的声音。
屿哥儿初听到时,还悬起了心,等发现是人声时,才放松下来,并没放在心上,许是有人同他们一样,抄近路回家。
他现在只想赶快到正街上,身处人群他才好放心。
跟在他旁边的谢若却猛地停下脚步,凝神细听,忽然他抬头看向屿哥儿,道:“好像是张婶子。”
小孩子都喜欢学人,里面的声音小,他也跟着放低了声音,只有屿哥儿能听见,屿哥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都这个时候了,张婶子为何会在此处?还是与一汉子在一起。
谢景行这时也走进了,正欲询问,里面的声音却忽然变大了,谢景行脸色古怪,他也听出来其中妇人的声音就是张婶子,也就是张晓云的。
“徐大郎已经死了快十年了,你还要为他守到什么时候?”汉子焦急又无奈。
张婶子的声音也大了些,“我不是要为他守着。”
“那又是为了什么?我不信你对我无意。这几年我出去做工,次次都是你帮我收拾,回来家里也是窗明几净,饭食也早早准备好,连我的衣衫都是你缝制的,如此种种,就是我那去世的老娘待我也就如此了,可你为何偏偏就是不愿改嫁于我?”声音越来越激动,话语声也越来越大,让外面站着的几人听得一清二楚。
谢景行和屿哥儿两人都有些尴尬,他们这是不小心听到了张婶子的隐私了。
双胞胎却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对他们好的张婶子就在此处,两人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抬脚准备往里面跑,想去找张婶子和他们一同回去,他们是住在同一个巷子里的,只不过一个巷头,一个巷尾,刚好顺路。
谢景行敏锐地察觉了他们的动作,一把抓住他们,不等他们出声询问,便一把捂住两人的嘴。
屿哥儿也连忙过来帮忙抓住谢若,低声说:“别去,我们先回家。”
谢若眼里冒出疑惑,可嘴被捂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们动作的时间,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张晓云已经被汉子的话逼得无路可退了,哀哀道:“我走了小豆怎么办?他是我和徐大哥的儿子,我不能丢下他一人。”
汉子疑惑道:“可你婆婆分明待徐小豆极好。”
张婶子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不懂,可你就不能同我说吗?我之前也说了我不介意你带着小豆一同嫁过来,我会将他视若亲子。”
张晓云却道:“可是婆婆是不会让我带走小豆的,徐大哥走后,婆婆伤心欲绝,小豆现在就是她的眼中宝,就连二弟也比不上。”
两人说着,话又转回到了原点,既然毛婶子看重徐小豆,张晓云又为何会如此放心不下小豆呢?
不止那汉子心中不解,谢景行听着也是疑惑顿生,他原就想过张晓云不改嫁的原因,最后也只能想到徐小豆。
可徐小豆分明被毛婶子看得极重,就算张小云改嫁,徐小豆在徐家呆着也不会受苦,有何放心不下的?他最后又只能将这个猜测推翻。
张晓云一直不愿说明原因,汉子心中失望,语气低落道:“既然如此,你日后就别再过来了,我们这般牵牵扯扯的,若是让外人见到,有损你名声。”
他同张晓云认识已是四年有余,他分明觉得张晓云对他有意,两人心中已有默契,早早就让张晓云同徐家说明,他也会置办聘礼,让她高高兴兴改嫁于他。
反正张晓云家娘家没人,大炎朝支持寡妇改嫁,毛婶子就算想阻拦也拦不住,他又送了聘礼过去,让毛婶子找茬都不能。
可没想到,两人本还郎有情妾有意,结果过没几月,张晓云却反悔了,绝口不提改嫁之事,可对他的态度却又极好,汉子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张晓云看着汉子失望的神情,心中升起一丝预感,如果今日她不说明原因,那她和汉子日后就绝无可能了。
咬紧下唇,眼见着汉子眼神越来越失望,握着她肩的手臂也缓缓垂了下去,就要转身离开。
她猛地一手抓住汉子的衣袖,含着泣音道:“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拦住了汉子,她在心中下了决心,才缓缓道:“我同冯大哥相识那年,无意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