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宋颜求见沈确是为公事,想问他为什么不让她参与游击战。她站在帐外,看着定远将军顾远山进帐去,心下的不甘冒出,虽说她宋颜来这西北地目的不纯,可这种对女将的偏见,她着实没想到会出现在沈确身上。一开始宋颜以为是沈确故意疏远她,才让她闲赋,后来才发现他对女将一视同仁,坐冷板凳或是赶去其他军营,他散发着浓浓的不喜女将。宋颜出自将门世家,父亲兄弟们都握有实权,她也想成为一代名将,至少有一战可以留在史册上,这是她的梦想。因为沈确,她选择了来西北地,原以为辽人时常来犯,机会会很多,没想到是坐冷板凳。 惊魂,吓到胆曹知勉的案子牵扯出来了许多人,杨平冤案,祁家庄火烧案只是凤麟一角,广陵江总督也被烧到了屁股。广陵江,南方第一运河,广陵江总督管理着漕运和河道,并且统领军务,朝廷正二品,乃一方实权大员。温言是没想到会扯出他来,前年广陵江夏季暴雨,出现了特大洪涝灾害,泄洪不当,一连淹没了五个县。这事,送到朝廷上的是两个县淹没,三个县有涉及到,但救治及时,并未发生相关疫情。朝廷明文规定,超过三个县被淹,取消两年政绩考核。五县被淹的事情,杨新雨透露出来的,他被留有一命,就是因为藏了当时被淹无家可归百姓们的上告血书。温言做不了主,密信去给女帝,回应得到了一份圣旨,以及一枚调动军营的令牌。这事,温言没有瞒着谢知繁,毕竟,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蚂蚱,动广陵江总督,弄不好把命交待在这里。前年来查洪灾的官员们,回去路上翻了船,淹在广陵江,尸骨无存。谢知繁不再计较温言之前的抢功,这件大事的功劳足够他们两个分。他去信给亲叔叔谢云,汇报了此事。朝中,出现了弹劾广陵江总督的声音,要让他上大都来,一旦他离开,谢知繁和温言就好下手清理其党羽。被淹没的五个县,休宁县,伊川县,玉泉县,桃渚县,鸣化县,中下游分别遍在司州,定州,陇州。其中,上报上去的,只有在定州的桃渚县,陇州的鸣化县,两州刺史还被批治水不利。漏掉的三县,全在司州境内,也是被淹没最严重的三个地方。广陵江总督府,总督周承明穿着简朴,下属们看上去都比他要衣冠楚楚些。九名沿江刺史和三名沿江郡守到的整齐,除了司州刺史曹知勉不能来,他们坐在长方的茶桌上,视线都在亲手在泡茶的周承明身上。钦差现在要重查前年泄洪的事件,恐怕还会查往年的所有洪灾案,顺势还会查漕粮。“听说这次南巡队伍里还来了个人物,你们有谁知道这位大驸马吗?”见在座的都摇头不知,周承明行云流水的在分杯倒茶,平淡说自己也不知道来了这么个人,闻弦知雅意的下属们,收回看向他的视线,默不作声。得罪大皇子,这事还得掂量掂量。他们更倾向斩断谢云的一臂,让谢知繁有去无回,这样大驸马独木难支,也不怕她继续留在这里。她不过是凭空出现,以往没有任何政绩,能力绝不如军务出身的谢知繁。况且,一路都是谢知繁在查案,这个大驸马都没出现过,如今,恐怕也不过是想抢功劳才出头。知下属们所想,周承明又继续说道,“这位大驸马手中握有女帝赐予的尚方宝剑,你们说,该怎么办。”惊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脸上,视线重新汇聚到周承明身上,这可棘手了。周承明面前的茶杯全部已倒好,他望着面前的一群人,缓缓说道,“大驸马出了事,本官难辞其咎,可若是她自己生病了,大夫们又束手无策,该如何。”让她灰溜溜回大都去,留下谢知繁。领会其意思,茶杯也一杯杯来到刺史们和郡守们的面前,青州刺史,纪绫尘第一个喝下,她被谢知繁盯得紧,很想把他除掉。已经过关的定州刺史,陈聿修最后喝下,几件事上他都做得干净,不惧查河道破堤,也不惧查漕粮丢失。他不想参与此次事件,交锋过后,他觉得谢知繁没那么容易被留下,更何况他收到消息,周承明,被弹劾了。还在这里充老大,都要死到临头了。陈聿修这个政绩垫底,又爱收税敛财的贫困州刺史,周承明对他不冷不热,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嘲讽。驿站里,温言变的没时间睡觉,她要看完傅明庭给挑选出来的案卷,深夜,昏昏欲睡的她,一手撑了半张脸,歪头困得睁不开眼。姜伯渔进门来,手里端着夜宵。他无情的拿外头掰下来的冰柱贴在她另一半脸上,温言一下子寒颤冷醒了,想骂姜伯渔的嘴,被他要拿走热腾面而住口。温言也饿了,卷面吃得快,突然,外头出现了喊刺客的是声音,听方向是谢知繁那边传来的。这已经是他年后的第二次遇刺了,温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直待在驿站里,不再随意走动。温言吃着面,感觉鼻下有热意,她伸手去摸,手指上沾染了血迹,“姜伯渔,快去喊先生来,快快快。”
警戒看着外头的姜伯渔,回头看到温言鼻下流血,立即让她仰头,点住心脉穴道。忙得焦头烂额的傅明庭,听到温言出事了,赶过去看到她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鼻下血流不止。随行大夫把脉望症,一连三个都瞧不出问题,只说是身体阳虚。倒是祁云昭听闻了此事,向傅明庭推荐叶三娘,短短两日,温言可见的人虚弱了下来,傅明庭同意他们上前看诊。证人们也暂时都住在驿站里,叶三娘一眼就瞧出了温言是中毒之症,还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