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见过这个人没有。”当差的领头人拿出一张通缉令,掌柜的摇头说没见过,紧接着,一名官兵接过通缉令,在大堂里一个个询问是否见过。当画像来到打牌人这一桌时,几个脑袋都凑上去瞧一眼,画像上的是一个孩子,旁白写着约莫五到八岁的年纪,是罪官之子。温言几个外乡的打牌人摇头说不知,官差来到隔壁桌,问他们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比起之前几桌人的问话,对这一桌商人,盘问的要就久些,那个官差的眼睛,一直在看可以背在肩上的竹篓。 冷板凳客栈内的官兵围住可疑商人队伍,腰间佩刀抽了出来。百姓躲的躲,跑的跑,姜伯渔可靠的站在温言身前,即便双手依旧抱臂未有动作。商人的首领沉得住气,质问官兵,“敢问官爷,我们犯了何事?”“让这小孩把脸转过来。”官兵的小队率是个中年糙汉子,他手里拿着通缉令,要对照这看起来年龄符合的小孩。之前躲在竹篓里的小男孩,被发现后躲在了商人们的背后。“小河,过来,让这位官爷瞧瞧。”那个小男孩从背后走出来,怯生生的抬起了头,队率比照了好一会儿,才失望出声,让手下们收起家伙,重新回到座位上。掌柜和小二探出头,见没事了才去收拾桌上的剩食。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没想到晚上的时候,这群官兵又来了,还带着一位穿官服的大人。客栈的投宿者们全部被叫到大堂里集合,被扰到的人再不满也只能照做,小民不与官斗。温言坐在炉子边烤手,其余几人皆站在她身后。木质的楼梯发出了声响,白日里那队商人以祁云昭为首,有序下楼来。一番沐浴休整过的他们,洗去了疲惫和风霜,露出如利剑出鞘的精神气,一共七人加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洗漱过后,露出了真实性别,竟是个小女孩。小女孩冰雪可爱,牵着他们之中的一位女郎,姜伯渔对着傅明廷耳语,说他们全是练家子。祁云昭一行人来到了温言对面坐下,同样的,除他一人外其余人皆站在他身后,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盯看着温言,她手中的橘子。“寒酥,请那个小妹妹吃橘子。”寒酥拿出两个橘子递给小女孩,小女孩转头看首领,见他点头,她小声说谢谢再接过去。在他们之后,又有陆续的人下楼来,掌柜的清点人数后,对坐着喝茶的官大人,示意店内客人到齐了。共有三十来名投宿者,掌柜告知除了温言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许久,其余的皆是近两天才到店。一名师爷模样的人,对他们问了几个问题后,很快被排除了嫌疑,让他们上楼去。温言他们没有回房,而是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俯瞰下方情况。只见那位官大人把大堂变成了审问堂,官兵们各个腰间佩刀,眼神紧盯着每一个人。一番提问过后,又有人被排除在外,让他们上楼离开,小民们庆幸与自己无关,走进客房后紧关门不出来。近三日从司州来的人,除却祁云昭一行人,还有五名走镖人,六名杂技人,他们之中都有女人。师爷手中有一张女人侧面画像,对照了一会儿,实在难以辨认,那名官大人,刘知县,锦鸡的父母官。刘知县留着一撮尖细胡子,个子不高,但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在三个队伍之间来回巡视,三名女子皆英朗,与画像都有一两分相似。“你们可知司州杨平案,若是窝藏罪犯,罪当连诛!”刘知县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间。没有一个人出声,沉默否认。师爷在刘知县的耳边说了几句,他点头,很快,一个冻到全身僵硬的男子被拖了进来,“哐啷”一声被扔倒在地上。衣衫褴褛的男子不住的在颤抖,寒意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全部凝结住,头发都结冰块了。“认识他吗,杨平的养子,杨新雨。”师爷的眼睛好似找到了目标,话说间,来到了杂耍团的女子面前,“杨知雨,你不是想救你的养兄吗,就在你面前。”女子垂眼回避,“不知大人你在说什么,小人惶恐。”“来人,砍了杨新雨一条腿。”刘知县下令,官兵听令,抽出腰间刀,就要去执行,冻僵的杨新雨根本无法反抗,他绝望的闭上了眼。就在刀砍僵腿之际,被师爷怀疑的女子出声,她往前走去,不顾养兄流泪让她走,扶起他盯着刘知县,“司州刺史司曹知勉判冤假错案,杀清官杨平一家六十五口人,其弟为其敛财无数,杨平接发他们,却造污蔑他贪污”
温言的眼睛亮起来了,瞌睡送来枕头,她正愁功劳全被谢知繁抢去,回去没个交代。“住口,来人呐,缉拿住要犯!”“狗官,你勾结司州官员,滥用职权!”刘知县面色阴狠,官兵们围住了“漏网之鱼”,正当他要下令灭口时,听闻一声,“慢着,刘知县,本官竟不知你有如此热心肠,帮司州处理要犯,其罪该如何啊。”“禀大人,其罪当削去官职,并服役三年。”温言身后的沈云生,熟知典律。刘知县惊疑,上前来抬头问,“你是何人。”“大胆,见到钦差大臣大驸马还不下跪!”叶乘一声音洪亮,以及亮出了钦差令牌,瞬间,刘知县和师爷面色如土,“扑通”跪在了地上,“不知大驸马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见过大驸马。”官兵们见县令跪了,他们也全部跪下。楼下的所有人都盯着温言,没想到她是这么个贵人,寒冷的夜空里,滑过了一道闪亮烟火。一柱香不到,一列训练有素的护卫出现,各个穿甲佩剑,领头参将对着温言下跪行礼,“见过大驸马,末将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