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厌恶别人碰他的手。此刻他却并不反感。李妙妙见他没动,抿了下唇,直接半蹲下去把他的手掌翻转过来。看见上面沾满了密密麻麻的树胶。她一点点帮他戳掉上面的胶,细心到每一根指关节都没放过。洗的过程中她发现萧衔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掌白皙颀长如玉,虽然虎口上有薄茧,并不影响美观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与他温文尔雅的气质背道而驰。洗着洗着萧衔撩上去衣袖就滑了下来,李妙妙眼疾手快地接过,怕再掉下来她直接帮他挽到手肘处。忽然看见他左手肘露出一道伤疤,剩下的被衣裳遮盖。李妙妙不知道那道伤疤蔓延到何处,就在她思索间,一道冷厉的目光看过来。她抬头看去,四目相对,萧衔那双温润的眼眸平淡如水。仿佛方才是李妙妙的错觉。昨晚他虚弱所以百无禁忌,现在他可精神了,还是当作不知道的好。她目光移回水桶里,轻柔搓他的手指,就跟挠痒痒似的。“等会你先别回房,我去烧个热水你把澡洗了再把身上衣裳换了。”洗了猪下水,身上或少都沾有臭味。有个房间是专门洗澡用的,里面有个浴桶,不用想都知道是萧衔专属,他那么爱干净的人能忍受臭味才怪。说完换来的依旧是沉默不语。李妙妙也不在意,把他手上的胶全部洗干净后,就去了厨房烧水。来回倒水又累又麻烦,她得找时间做个水管才行。在她水兑的差不多时,萧衔回房拿了套干净衣裳,李妙妙倒完最后一桶水,他也刚好走到门口。抹掉头上汗,李妙妙甩了甩胳膊,吆喝了一声。“你进去洗吧。”这些天她一直在忙,肩膀酸痛,人也有些疲倦。见状,萧衔难得露出几分好意:“你以后要洗澡来这里。”李妙妙有些惊讶。直到关门声响起,李妙妙还没从不真实感回过神,她像只河豚般鼓起腮颊,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这么大方?是被她的好打动了?果然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肥肠萝卜汤还要炖很久,闲来无事她把柏树皮剃下来,再将光滑的树砍成几段,做了两个小矮凳。把凳子放好,又去看了看烟熏的火。这时萧衔洗完澡出来,一头乌发垂到腰际,发尾还在滴水。看他披头散发的俊俏模样,李妙妙忍不住想。他若是穿上女装,得多惊艳!
经过门口,萧衔看到旁边摆着两张崭新的木凳,他眸沉了一瞬,才撑着拐杖走进房间。李妙妙打算晚上再洗澡。就在她坐在小木凳上做刃的工具时,忽然从破烂的篱笆墙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往这边走来。她蹙眉疑惑呢喃道:“大中午的,林渣男怎么往这边来了?”带着疑惑,她一边削工具一边注意林大郎的行径。这个时间点几乎每家人都在吃午饭,林大郎本是过来先探探地形,准备找个好地方监视萧衔。还没等他走近,就看到李妙妙坐在台阶上盯着自己看。他倨傲的哼了声:“丑妇,居然还对我痴心妄想。”看着那张丑恶的脸他就恶心。他透过篱笆墙往里看了看,没见着萧衔的身影,准备傍晚再来。不知道他来做什么,李妙妙也懒得搭理她。放下手中的活,准备给烟熏大肠再加点柏树叶。林大郎以为李妙妙舍不得他打算过来跟他说话,他双手背在身后旋即对她冷嘲热讽。“李妙妙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你这辈子连给我当妾的机会都没有。”什么玩意?李妙妙刚走下台阶,被他厚颜无耻的话听的不知所云。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向林大郎,属实被他逗笑了,没忍住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林大郎,你有病?” 白萝卜炖大肠“蛇蝎心肠的毒妇你敢骂我,信不信我揍你。”林大郎以为她上次在喜堂发疯是受了刺激,想着如今也该好了,万般没想到她居然骂他有病。“我不止”要骂你还要打你,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林大郎露出一个我懂了的表情。“我明白了,毒妇你是想欲擒故纵呀?”“从前你生怕大声说话惹我心烦,看我怎么都不理你,现在你故意变得泼辣,好让我记住你。”“呵,我告诉你,你就是变成大美人我依然看不上你。”欲擒故纵?李妙妙眯起双眸,抄起地上一块切好的木头就朝他砸过去。在林大郎躲的时候,她一个箭步上前,隔着篱笆墙揪住他的衣裳,反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啪。”不管原主如何野蛮,也不是他丢下她的理由,他今天还专门跑过来,说这番不要脸的话。李妙妙越想越气,又给他一个巴掌。“狗渣男你算哪根葱,我需要对你欲擒故纵?”“我家男人比你好看上万倍,我用的着对你献殷勤?”“说老子丑?你也不瞧瞧你这副屎壳郎样子,你给我家夫君舔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