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
他拿出手机,给连江雪发消息,
“今天哥哥脸色好难看,还低血糖晕倒了,希望他今晚上能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就不能出席我们的订婚典礼了。”
消息发出去,阮寄情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复。
他有些不安地咬了咬手指,直觉连江雪那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但他此刻见不到连江雪,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在另一边,连江雪已经回到老家了。
他坐了三个多小时的动车,从容港回到连云里户籍所在的小城市成和市,又从小城市的客运老站,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颠到整个人想吐,才终于回到了乔林乡。
乔林乡地处偏僻,饶是连江雪,回来的时候,也被这里的荒凉和老旧惊得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带着连云里来到了集镇上,租了一辆面包车,随即把行李和连云里都放了进去,关上面包车门,准备进村。
面包车很老旧,玻璃窗上全是泥点和斑驳的灰尘,面包车里的座椅倒处藏污纳垢,坐垫仿佛买来就从未清洗过,脏的连江雪都不敢碰,皱着眉呼吸间,全是灰尘和老旧皮革的味道。
从集镇到村里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回到了老家。
虽然连江雪的爷爷奶奶和爸爸早就已经死了,但这么多年,连云里也还是有往家里寄钱,托邻居帮忙找工匠修缮房屋。
看着还算新的宅院,连江雪短暂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推着连云里的轮椅和行李,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农村的房子其实要比他在城里的套房要大很多,即便没有多少家具,打扫起来也异常麻烦,连江雪坐了一天的车,实在是有点累不动了。
他把连云里抱上二楼,环视了一圈,随即把连云里放在轮椅上,半蹲下身,看着连云里,道:
“爸,我先把卧室这里打扫一下,今天晚上先睡,等明天起来,我再挨个打扫其他房间。”
连云里慢慢点了点头。
连江雪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随即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不用穿的t恤,拧开水龙头,用水沾湿,开始清扫房间。
等擦干净床,连江雪等了一会儿,等床板干了,才把被单盖上去。
他帮连云里洗了澡,擦干净他的身体,给连云里换上睡衣,随即把连云里抱上了床。
“爸爸,你先睡。”连江雪都快要累完了,要不是还要照料连云里,他早就躺床板上睡着了:
“我去收拾隔壁房间,一会儿也休息了。”
“好。”连云里看着连江雪,道:
“辛苦你了,宝贝。”
“没事儿。”连江雪给连云里盖好被子,随即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开着,关上门,给连云里留出睡觉的安静空间。
等门一关上,连江雪终于克制不住,身体往后靠去,倚在墙上,颓然地垂下肩膀。
他实在太累了,几乎提不起力气和思绪去思考以后要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照顾好连云里,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他强撑着把自己洗干净,头发堪堪吹的半干,还未来得及起身爬上床,就失去意识,倒在桌上彻底昏睡过去了,因此也错过了连拂雪给他打的电话。
连拂雪一连给连江雪打了五六个电话,连江雪都没有接,连拂雪都快急死了。
订婚的礼服已经送到了他家,江韵书也在他家歇下了,连拂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脑海里已经闪过了n个连夜跑路的计划和念头。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今天晚上真的跑路了,丢下阮寄情和阮家的一大堆亲朋好友不管,那明天,别说阮家人不会放过他,江韵书也会把他杀了的。
一想到这里,连拂雪就紧张的汗毛倒竖。
他心里暗暗后悔,心想早知道如此,就不出什么和连江雪交换身份的馊主意了。
现在怎么办?
连江雪联系不上了,他难道明天真的要硬着头皮和阮寄情订婚?
那阮寄水怎么办?
一想到阮寄水,连拂雪心中又一记愧疚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