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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终行报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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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丰羽能够遮风挡雨。

“我没事,只是…”

“我知道阿姊是难过了,阿姊不难过,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谢渔小大人似的拉着谢惟对她说。谢惟显然跪的有些累了,被她吓了一激灵。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两个阿姊。

法事结束后,有姑子过来传话,让谢溶过去见徐夫人。秦媪被留下来照顾谢渔姐弟,看谢溶有事,道:“娘子先去罢,奴招呼着渔娘和十二郎,待事情办好娘子再来寻我等。”

谢溶一边道谢,一边嘱咐观里的姑子照顾好她们。

徐夫人和方丈引着谢溶单独去祭拜谢咏与夫人。往年都是如此,今年也差不多,先是讼了一遍《救苦宝诰》然后把抄好的《灵宝经》在台前烧掉。只是往年并不知晓拜祭的何人,而今年她知晓了,这两块冷冷的牌位后面是她父母亲对家族千钧的情谊。

观里的方丈女冠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对她们都抱着孺慕之情。只是日后,在不能朝夕相伴了。

“刚才姑姑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整理好情绪和仪容,谢溶与徐姑姑在书房的坐榻上对饮新茶。

“如今流寇闹得很严重,你必须在谢家。”徐姑姑思酌了一下,谢溶此时也算忽遭变故,她不能永远生活在这个桃源中,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体会一下人间烟火,磨砺一下她的性格。与她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如今的时局。

“不过不用担心,大郎君(谢峤)已加强了护卫。”她接着说道:“看如今你已知晓你父母的事情,如今建康与龙潭虎穴也无二致,你需万分照顾好自己。”

“姑姑早就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吗?”谢溶歪着头,佩服徐姑姑竟能将秘密守着十多年,连梦话都不说的毅力。

“并不。”徐姑姑不打算对这个女儿般的孩子有隐瞒,说了下去:“也是前两年高娘子与我说的。”

“啊?高姐姐怎么知道的?”谢溶愣了一下,在她的世界里,高娘子像一个从天而降神女,美妍姝丽,有一手丹青妙笔。自她来了以后,谢溶才得一些爬树上房等猴子一般的玩乐。从前徐姑姑是不许的,但高姐姐就时常易容换装带她或进城逛集市,放烟火,或是带她下乡骑马。

最重要的是,她慢慢开始跟着两位娘子学习绘画了。也没有什么步骤,跟着高娘子教什么边学习什么。等再大一些,高娘子便带着她四处去寺里绘制壁画。因而常与平民打交道。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小时候自己从未想过,但是现在也是知晓事情的年纪了。依稀记得高娘姐姐带自己骑的都是年轻力壮,品相极优的外邦马。这些马就算是谢家也是十分珍贵的。可是姐姐却唾手可得。谢家的辛秘,多一个人知道,便是累族之祸,为什么高姐姐知道?

“徐姑姑,你知道高姐姐是哪里来的?”突然想到了什么,谢溶问了一句。

“是北齐,当时正是北朝两国相争的时候。但听口音是不知是京兆高氏还是渔阳。”略微思索了一下,徐夫人也奇怪道:“似乎是避什么祸来的,但看你大伯父和二伯父与她是不错的。从前玢阳公主尚在的时候,也有过交往。”

“之前顾夫人说想送我去陈留,陈留就在北齐呀,那时候高姐姐说要带我去邺城。”谢溶把顾夫人之前的打算说了:“只是现在我要在建康照顾妹妹弟弟,而且我也不想去陈留。”

听她说要照顾妹妹弟弟,徐夫人的心中升起一股自豪与担忧。这个小女郎长大了,但她真的能在这纷纷乱世保全自己吗?或许还是一开始就送去陈留也好,邺城也好,终归能做一只展翅的雁自由地飞去更广阔的地方。

又说了许久的话,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不能总在徐姑姑这里待着。谢渔今天本就郁闷,还跪了许久,是一定要去看下她的。可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孩子,不忍离别。

“好孩子,来,日后若是能用到,你切记,人只要是撒谎就会有破绽,想要别人找不出破绽,最好七分真话,三分语焉不详,让人自行去猜。然曾发生过的事情叙述起来最为真诚,适当的张冠李戴换个地方时间,等到别人问起来,只说记错了。”拳拳爱女之心化作最后一句话,再说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开口留她了。外面的雨绵绵地下着,天空阴沉沉。让她感到不能呼吸。

谢溶被这话惊地半天回不过神:“姑姑,这,这,你…”徐夫人素来秉持君子之道,这种话倒像是高姐姐说的。难道她,她竟不要自己了吗?

“你切记!快走吧,不然你妹妹要等急了。”徐夫人声音有些哽咽。竟站起身准备推她出门。

“姑姑不要我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里滴落,谢溶止不住地哭泣,声音刻意地压低悲喘。这下徐夫人哪里忍得住,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整个人瘫坐下来,揩着泪,嗔骂她:“小没良心的,你只会惹我伤心…”

两人哭做了一团。徐夫人不舍谢溶,只是看这时局愈来愈乱。前一阵,谢家派人过来请她住去乌衣巷,当初她孀居在家,深感不能过度沉湎往事,便把夫君谢郎君从前做着作郎时候撰写的文章书画,收藏的典籍文学修编整理。这里的女冠有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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