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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单影只日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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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从鼻腔发出一声“嗯”。

谢溶见她神情冷漠,想她在那处洞窟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说什么安慰好,也沉默了。便从袖拢里掏出一本装订的巴掌大的《水经志》,是当世着名学者郦大家所着,记录了九州地域风貌。

牛车摇摇晃晃,看着看着,谢溶便觉得小册子的字像蚂蚁一般会动, 正想挑开车帘缓一缓眼睛,刚掀一个角。一直纤细有力的手挡在了窗口。

“现下已快入城,周边流民作乱,并不太平,善主请勿露面。”低沉尔雅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听声音是与谢令殊一同的陆道真人,他也一同护送自己回去?

对面的张娘子听到动静换了个姿势假寐,谢溶哦了一声,抖开带着的薄毯给张娘子盖上,自己又盖了一条,也闭起眼来。

连年空政,国库的银钱米粮全数拿来供养僧佛寺庙,虽无苛税,也无丰收。水灾泛滥,梁帝采纳朱益谏言,为示其普渡众生之德,在城外开设流民暂避之所,但层层剥削下来,只得寥寥几分薄地,陋棚简舍。

无数流民涌入,又无庇护之地,终日只能在城外徘徊,壮年男丁多是落匪,妇孺幼童饱饮凄风苦雨。

今日回城,谢令殊备了两驾牛车,谢溶与张若心同乘,另一驾乘着两个丫鬟砚心和知洗。并派了谢饶领着四小队左卫小将,将她们的车架团团围住,女眷皆在车内不露半点。

足足地走了一个半个时辰,进了南篱门的时候已过了午时。车架先去了东府张家,张府门口已有仆役婆子在外面等候。

谢溶一下了车,就有婆子迎了上来。

“张娘子在车内。”

“多谢谢娘子,多谢娘子了。主母在家等着,谢娘子也请一道进去吧?”婆子一边福礼一边道谢。她是张家主母身边的人出来的,张垚收到谢令殊的密函时,正在家急的焦头烂额。

谢溶遵照谢令殊教地客套话,说自己在玄妙观遇上了张娘子,卜了一卦。说是近日宜拔禊,便修书回家,说一起在玄妙观住上几日。没想到信竟然没有带到家里。真是十分抱歉,万分抱歉。

张家的人知道这是谢溶给自己家的脸面,为首的婆子湿了眼眶,哽咽道:“谢娘子…”

谢溶迅速辞了婆子。准备上车,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张娘子却在这时对她宛然一笑:“若心也谢过谢家娘子了。”

她愣了一下,回礼。心想:张娘子笑起来,可真好看呀。登车回了乌衣巷。

还未进自己的院子,顾夫人那边遣了人来传话。

“娘子协助三郎君公务辛苦,今日主君回来了。请娘子一齐用晚饭。”来的是赵媪,谢夫人内院的很多事情由她掌管,生的一副慈眉善目样,做事干练。谢溶的异母弟妹都很尊敬她。谢崇从江州回来述职,在家会小住几日再去任上。

“阿耶回来了?”谢溶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记事起,都是在玄妙观他来上香,自己去拜见。男眷不常去观里,是以与他的交往还不如顾夫人多。

“是呢,主君昨日里回的。”赵媪面上掩不住的笑意:“奴先告退,娘子先好好休息吧,晚间再去拜会父母。”

“赵媪慢走。”告辞后,谢溶领着砚心知洗回院子里。

“听说我们主君将要去北方呢。”砚心悄声与知洗咬耳朵。

“阿?北方!那里现在可乱着呢?”知洗吓一跳,又好奇她从哪里听来这些消息。

谢溶听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也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砚心声气一下就降低:“我听到谢启给三郎君说的。”

谢溶实在不愿意与那边接触太多,说道:“你怎么还敢偷听这些,少与他们接触些罢。”

“没有没有,我也是无意间。”砚心怕听到什么机密要闻,连忙撇清关系。

几人想起这次本来只是街上买书本胭脂,半路碰见谢三郎,就拉了自家娘子去抓坏人查案,累的娘子天天睡不好,吃不好。临回家还要先送别的女郎。真是倒霉。

回到了松霖院,就看到有婆子在廊下候着。早得了主人归来的消息,香汤和新衣都候着了。要面见郎主,砚心和知洗也都下去更衣洗漱。

谢溶进了厅里坐下,有小丫鬟上了花草泡制的热茶。喝茶间,有人进进出出,扛着浴桶进去内室。

一盏茶水饮尽,刚好拉下纱幔宽衣洗沐。她泡在浴桶中,只觉得这几天像做梦一般。

今日天气甚好,午后的太阳散着春晖特有的暖融之意,并不燥人。一路车疲,她并无胃口吃饭,只叫了茶点,在院中摆了小榻便晾着头发边吃。

吃饱喝足,困意袭来,也没有回房,就着小榻徨徨入了春睡。或许是在熟悉的环境中,一觉无梦睡到日暮西斜。

黄昏的影子打在檐上落下阴影,未被遮住的地方被照的橘红一片。主院来请人了,谢溶已经收拾停当,带着砚心和知洗正候着。引路的丫鬟带着几人去了前堂,堂内传出盈盈笑语,越走近越听得生动悦耳。

看到谢溶来,妹妹谢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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