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 暗潮路边摇曳的树枝随着呼啸的寒风摇摆, 昏黄的路灯直直屹立在寒冬着,漫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更有的透过车窗的折射,渗进车内。耳边太静了, 仿佛连对方微弱的喘息声都听的一清二楚。望着眼前藏匿在一半阴影下的男人, 低沉的嗓音缓缓涌进耳廓。那一瞬, 程纾清晰的察觉到悬着的心明显震了下。如果说后面的数字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可前面那个模糊的数字, 她一下便明白过来。是他们分开的时间。寒冰封住的内心一点一点融化, 嘀嗒落下的水滴声好似就在耳边, 一声接着一声。她没想到, 像陈惟朔这样的天之骄子,会把这种时间记得这么清楚。垂下的指尖控制不住般地轻颤, 内心翻滚异样的情绪像是在提醒着她,将迷离的理智一点一点扯回。程纾低敛着眼睛, 强装着平静:“记这些做什么, 又没有用。”话落,不等男人搭话她推开车门, 只是再临下车之前,视线落在阴影着泛着光晕的戒指上,淡淡道:“那戒指早成过去式了, 你一直这样现任女朋友会介意,还是会分手。”这句话听得陈惟朔云里雾里,余光瞥见女人挪动着腰肢要下车, 他伸长手臂立马将女生捞了回来, 下意识往怀里靠了靠。舌尖顶着左颊, 唇角噙着一丝明显笑意。他揽着怀里人,尾音止不住上扬:“程纾, 你刚说什么?”男人动作实在太快了,再加上她刚刚背对着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顺势跌落男人的怀抱中,而刚推开缝隙的车门,也随着她整个人后仰又再一次被带了上去。竖在两人中间的操作台隔着单薄的衣物,正好硌着她的腰肢。程纾轻轻挣扎着,提醒道:“先松开,硌疼我了。”视线下移,陈惟朔注意到缓缓松开了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抵在女人纤细的腰肢,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指腹若有若无的摩挲着,男人眸色明显暗了一度,低哑的嗓音重复着先前的话。温热的呼吸声落在耳廓,程纾偏移着身子想要拉开点距离,许是察觉到她的动作般,男人抵在腰间的指腹暗暗用力。虽是揉捏,可隔着单薄的衣物,男人指尖残留的余温渗进落在肌肤上,宛如丝丝电流不断蔓延,惹得她身子微颤。“没说什么,我要走了。”说着,她小幅度扭动着腰肢,想要挣扎开。“程纾,你从哪听到的消息。”陈惟朔扯唇,张扬的语气像是带她回到了几年前:“这么多年就谈你这一个,还把老子甩了。”程纾面色微怔,微张的唇刚想说些什么,却想到了当年从电话里听到的几句话。眼眶逐渐爬上红色,她自嘲似的扯着唇角,哽着嗓子道:“你秘密多的让人难辨真假。”说完,她也没多留,直接推开车门离去。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但寒冬的街道仍是充满着浓浓的人烟气息。她一眼便看到躲在柱子后的曲夏如,没去理会身后的开门声,抬脚好友身旁走。原本曲夏如还想着躲一下,可瞧着眼前这副架势,只能讪讪的堆满笑脸迎上去。“我都躲那了还能发现我?”她尴尬的呵呵笑了声,不等好友搭话,又自顾自挥手朝身后男人打招呼:“今天没跟陆烨一起啊。”“没。”陈惟朔咧着唇角淡声应着:“今天有点事儿。”话是对她说的,可视线却直直越过她落在某人身上。“这样啊。”曲夏如笑嘻嘻的应着,随着男人目光看了眼没往这边看的好友,微张的唇原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戛然而止:“要不要上去坐会儿?”话落的同时,程纾和大学那般微耸着毕竟,使着小性子不满地朝好友看去。陈惟朔自然也注意到女人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的勾着唇角。曲夏如发誓,她刚刚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整张笑脸皱在一起,顶着两人的视线,她顿时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她为什么没事找事,非下来凑热闹吃瓜。“不用。”陈惟朔始终看着眼前女人,卷翘的长睫微颤,最起码这一刻松动的神情是因为他。他声音很轻,温声道:“还有点儿事,我先走了。”“那行。”曲夏如如释负重,连忙道:“那我们就先上去了。”话落她没多留,整个人跟逃似的逃离了现场。回去路上两人碰巧在电梯碰到外卖员,瞧着三位外卖员面面相觑的场景,曲夏如打哈哈说着胡话:“这点十几个人够吃吗?”说着,她和程纾同时上前接过外卖员手上的外卖,撑起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同外卖员说着再见,直到电梯门合上之后整个人如京剧变脸般,完全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