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道:“阿娘说得是,薛氏她不敢。”殷知晦见他哈欠连天,赶紧道:“一整晚都没能歇息,等下还要上朝。王爷累了,先用饭吧。”殷贵妃亲自拿了筷子递给齐重渊,招呼着殷知晦道:“阿愚你也快吃,等下就凉了。老二,这些天你多进宫,圣上身子不好,你多去圣上跟前尽尽孝。”齐重渊舀着粥吃,敷衍道:“我知道了,阿娘真是啰嗦。老三那边的丧事,我还得去看着,老三死得荒唐,谁都料不到,棺椁丧服都要赶着准备。阿爹心疼老三,生怕委屈了他,说要将自己的棺椁给他用。呵呵,那可是难得的阴沉木。老三的阴魂,只怕压不住。”殷贵妃眉头紧蹙,沉声道:“老二,眼下的节骨眼上,你就别说这些风凉话。阴沉木楠木桦木,皆是一堆死物而已,有甚好争之处!”“阿娘,瞧你,又开始教训我了。一具棺椁,难道我也会去争?”齐重渊开始变得不耐烦,碗里的粥吃完便没了胃口,他将筷子一放,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了,阿愚,我们走。”殷知晦看了眼齐重渊,慢条斯理吃着粥,“我还饿着,王爷且待我吃完这一碗。”
齐重渊瞪过去,殷知晦低头不接招,他无奈坐了下来,道:“好好好,你且快些,早朝后,我们还要出城去给老三看陵墓。”殷贵妃见齐重渊又开始气人,她没精力去骂他,对殷知晦道:“阿愚,老三的丧事,圣上让如何操办,你就如何操办,别去理那些规矩不规矩。”圣上要给福王尊荣,难免有违了规矩之处。人死为大,福王惨死,曾经的不好之处,便烟消云散了。殷知晦说是,“姑母,我也是这般想。生后殊荣,着实无需在意。”有殷知晦在一旁看着,殷贵妃松了口气,迟疑了下,道:“朝堂上若有请立储的折子,你打算如何应对?”齐重渊抢着道:“阿爹正在伤心时,谁会这般不长眼?”殷贵妃斜了他一眼,“不长眼的多着呢!老三如何没了的事,朝臣官员心里都清楚。再人死为大,老三也越不过天下社稷去。”殷知晦倒是同意齐重渊的看法,道:“王爷说得是,这时提出立储,只会引起圣上的厌恶。有圣上在,王爷不宜参与进去,且由圣上去考量便是。”储君之位悬而未决,殷贵妃始终不能放心,沉吟片刻,道:“秦王那边,你们要多加小心。徐氏极为聪慧,不好对付。”齐重渊冷笑一声,“老大自认为聪明,事事抢在前面,徐氏再有本事,也无法施展。徐氏敢惹怒老大,有她的好果子吃。老大可不比老三,他坐在那里就是一座山,徐氏要取长枪,才能将他刺透。”殷贵妃听得无语至极,没好气地摆手,“走走走,快去洗漱换一身衣衫,上你的早朝去!”殷知晦吃完了粥,端起清茶漱口,同殷贵妃告辞,前往偏殿洗漱更换朝服。走出暖阁,清灰的天已经变得灰白,寒意依旧,扑到面上,如麦芒在刺。殷知晦后背一阵冰凉,抬手拉开了黏在背上的衣衫。原来不知何时,他已汗透衣背。齐重渊边走边抱怨,“阿娘真是,总是喜欢念叨。还怀疑上文氏了。”殷知晦看着他嘴皮不断翕动,头疼欲裂,加快步伐进了殿。缀在身后的青书琴音,他们跟着忙碌到现在都没得歇息,拖着酸痛沉重的腿,捧着齐重渊的朝服,跟进去伺候了。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