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致相同,他们拿这个来与文素素来别苗头,撞到了她的老本行,就休怪她欺负人了。后世的各种经营管理办法,是经过了岁月与发展,总结出来的先进经验。用到现在,等于是降维打击啊!文素素没继续为难徐朝奉,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京城有多少当铺,典顺当铺的规模如何,不能凭空想象,要从铺子的年买卖金额,铺子地段,投入本钱,铺子的人员,得利等各方面去计算。最好的当铺盈利率如何,最差的当铺盈利率如何,居中的当铺盈利率又当如何。知道自己的规模,盈利,便能得知铺子盈利的好坏,经营是否有道。”道理浅显易懂,在坐之人都做过买卖,一点即通,连煮茶的许梨花都听明白了。文素素:“打个简单的比方,典顺当铺一年投入一百两银子,除掉掌柜账房伙计等等的月俸,杂七杂八的闲杂开支,最后得利一两,利润额就是百分之一。京城最大的典当铺福庆行一年投入一百两银子。同样除去各种开支,得利一两五,利润额是百分之一点五。多出的这半两利,看似不多,但从中可以比对分析,究竟福庆行的盈利高在何处。是铺子的地段,人员的支出,还是经营手段了得,朝奉伙计的眼光精准,看货的本领高,一买一卖,转手得利高。”徐朝奉急着道:“典顺如何能与福庆行比,福庆行在朱雀大街上,最为热闹,谁不知道福庆行的名声。”文素素道:“那徐朝奉以为,典顺能与哪家当铺相比?”
徐朝奉又被问得噎住了,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文素素不接受模棱两可的回答,她先前已经提出,要有真实具体的数额。王掌柜看不下去,帮腔道:“各家铺子的经营,盈利几何都是机密,外人如何能得知。”文素素道:“官府收取多少赋税,邸报,告示皆刊载张贴过,无人不知。铺子有几人,行业的月例几何,铺子所在的地方,若是租赁,赁金几何,若是买卖,能卖多少银子,铺子进出的客流,客单价,成交比率,铺子所售货物的价钱,成本几何。这些如果你们都不知晓,那说句非常不客气的话,你们并非在经营铺子,你们还不如走街串巷的货郎,是在躺着拿东家的月俸。”徐朝奉听得有些糊涂,问道:“何为客单价?”文素素道:“你铺子每月,每日的总收益,除以铺子的客流数,便是你铺子的单日,单月单客成交价。铺子除去本钱,其余部分的总投入,比如装饰摆设等等的投入成本,除以客流数,便是单客价。从这方面,可以算出,每个客人进铺子,实际耗费的本钱。进铺子客人的数。成交比率,客单价,单客成交价等各种数据,皆能如实反应铺子经营状况,存在的问题。”魏掌柜很是不服气地道:“客流如何能知晓,难道要派人去守着,看铺子一天进出多少客人?”文素素笑了下,反问道:“魏掌柜觉着这件事,能难过赚钱?”不待他回答,文素素道:“我还是继续说回魏掌柜的问题。首先,你的想法,成本核算在哪里?竞争对手的分析在哪里?铺子可还是打算如现在的云秀坊一样,卖绣娘所绣出的衣衫等货物?如果扩大规模,改走气派的路线,每天的销售数额几何,盈利率几何,多久能回本?要达到盈利率,销售额,铺子该做出如何的准备?这些,我统统未曾见到,魏掌柜只是拍脑袋想出的办法,不知是魏掌柜要敷衍我,还是真不懂。”一连串的问题,砸得魏掌柜脸都白了,脑子里嗡嗡响,呆坐在那里哑口无言。不止魏掌柜与徐朝奉他们一众,周王妃亦震惊不已,她从未听过做买卖还有如此多的说法。不过,仔细一琢磨,买卖是亏还是赚,的确如文素素所言那般,与这些都有关系。买卖就是低买高卖赚取差价,但这个差价该是多少,能在除去成本之后,还有得赚。文素素将其做了总结细分,一是要有客人,二得客人进铺子会买,三得有客人觉着铺子能买到物有所值的货,总结出来就是,不管在什么地段的铺子,必须要有与价钱匹配的货,能争得过其他铺子,才能吸引来客人,留住客人。否则,看热闹的人进铺子再多,又有何用?徐朝奉喃喃道:“做买卖还有这般多的规矩?”其他人与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起来,文素素只说了些浅显的道理,比如客户的流失率,老客户的维系等等皆未涉及。她抬手让他们肃静,问题很是尖锐,却很实际。“你们以前靠着圣上,靠着王府在做买卖。要是换作你们自己,与其他铺子去竞争,大家都一样没有靠山,得按照朝廷规矩缴纳赋税,你们认为,现在所经营的铺子,是能赚钱,还是亏损?”周王妃听得怔怔出神,不禁想起了丰裕行。以前她还不是王妃时,丰裕行的买卖只能算作一般。做买卖难,除了打点官府,还要打点地痞混混。同行是冤家对手,见了面也要客客气气,提防被有势力靠山的同行吞并掉。若是不看这些原因,所有的粮食铺都一样,丰裕行有什么本事赚到钱?朝廷对粮食价钱有把控,平时粮食价钱的上下浮动不高。凭着低价买进粮食,高价卖出,要卖多少石,多少斗的粮食,薛氏才有如今的富裕?长桌上所有铺子的掌柜,脸色虽然不那么好看,都屏声静气不敢吱声。铺子能经营下来,不过是靠着圣上与周王府的庇护!回到文素素先前的话,他们还真不如走街串巷的货郎!他们面对文素素的问题,一问三不知。他们何来的底气,来做这个掌柜,鄙夷文素素,来质问,逼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