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紧张地见礼。“你们做自己的,不用管我。”文素素随和地道。厨娘姓陈,原本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丈夫如今在殷知晦的院子管着花草。孙福汪氏夫妻到来后,汪氏能做些家常的饭菜,她平时歇息的功夫就多了,能经常回到国公府,夫妻团聚。
陈氏在文素素这里的差使当得很是满意,就愈发上心,变着花样做出可口的饭菜,哪怕只是一碗简单的汤饼,她也肯在上面花心思。冬日京城寒冷,菜蔬大多都是些白菘,萝卜,豆腐。因为齐重渊经常到乌衣巷,王府那边也会送些庄子里暖棚种的菠菜,豆苗等在冬日极为难得的菜蔬前来。灶房里有一把豆苗,大锅里熬煮着鸡汤,陈氏打算做鸡汤豆苗,文素素见她绷着脸,看到罐子里的汤沸腾了,滤掉汤面的浮沫,将豆苗放进去,搅动两下,便将罐子搬开了。豆苗嫩,用汤的余温将豆苗烫熟正好。陈氏手脚麻利,这边鸡汤豆苗做好了,那边蒸笼里蒸着的鲜鱼也熟了,加上一罐子蟹黄豆腐,便是文素素的午饭。汪氏帮着许梨花将菜放进食盒,文素素在问陈氏:“你平时除了会做这些,可还会做点心?”陈氏道:“小的会做一些面点,七少爷的灶房有专门做点心的厨子,小的极少做,不知做得可好。”文素素道:“没事,下次你不忙的时候,就试着做一做。”陈氏不解其意,忙应了下来,“小的下午就做,娘子可喜欢吃桂花糕?”文素素道:“都可以,你看着做就是。”陈氏便说是,忙着去拿蜜炙的桂花了。午饭后,文素素正准备前去绣庄,罗嬷嬷伺候着周王妃来了。周王妃见文素素准备出门,也不多问,道:“我说几句话就走,不会打扰到娘子。先前许氏来府里问掌柜庄头的事,是我没能考虑周全。既然铺子庄子都交给了娘子,除了账本之外,名录也应当一并交给娘子。”罗嬷嬷捧着匣子走了上前,许梨花上前接了过来,放在了文素素手边的几案上。文素素也没去看,道:“王妃亲自走一趟,真是太客气了。”周王妃道:“倒不是为这件事。庄子铺子交给你,你既然管着事,要操心,月例有规定,给娘子多了,就违了府里的规矩,其他的侧妃妾室恐会不服。倒是你的封赏,应当多一些。只这些我擅自做主,王爷会生气,娘子可寻着时机,同王爷提一提。”文素素诧异了下,周王妃说话时眼神望着前面,飘忽不定,看上去很是不自在。能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不被齐重渊看重,这份决心与勇气很是可佳。周王妃的规矩苛刻,别扭。不过文素素也能理解,她用规矩约束王府的仆从下人,同时也是约束自己。免得越雷池,与齐重渊起冲突,当场翻脸。文素素颔首,“有劳王妃了。”周王妃看向文素素,道:“铺子庄子难管,要辛苦娘子了。娘子既然要出去,我就不多打扰。”文素素跟着周王妃站起身,问道:“我是前去绣庄,王妃等下可忙,可能随我一道前去?”周王妃愣住,端详着文素素,忙道:“也是,我当随娘子走一趟,让大家都知道,以后铺子庄子都是娘子管着。不然,娘子突然接手,他们都会莫名其妙。”文素素笑了下,道:“王妃千万莫这般说,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庄子还没去看过,只随便走了一趟各间铺子。如今有些粗浅的想法,不知可行得通。王妃比我要有经验,我是想请王妃在旁边帮着参谋,是我借着王妃,狐假虎威,还请王妃莫要怪罪才是。”王府的铺子庄子有多难管,周王妃最清楚不过。她虽交了出来,心里除了有放权的不舍,也有不服气。文素素虽然聪明,她也不一定能将那些难缠的掌柜庄头收拾了。毕竟,这些掌柜庄头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来自宫里,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这些年来,周王妃一直如履薄冰,她很是想亲自瞧一瞧,文素素究竟如何管这群刁奴。周王妃没管府里的那摊子事,痛快地道:“行,我陪着你走一趟。”两人的车马, 一起到了离乌衣巷近些的云绣坊。魏掌柜守在周王妃的马车门边,脸上堆满了笑,欠身下去见礼:“王妃来了, 王妃快尽请进。”周王妃扶着罗嬷嬷的手下了马车, 回头看去,文素素正双手搭在车门边, 利落下了地, 许梨花跟在她后面下了车。魏掌柜顺着周王妃的视线看去, 眼神微闪,飞快在两人身上打转。齐重渊从江南带了个新宠回京之事,魏掌柜多少听过一些。周王妃平常也会到云秀坊来, 从未见她带过王府姬妾,眼前看着眼生的妇人,应当就是齐重渊的新宠了。一瞬间, 魏掌柜想了许多,见周王妃未曾介绍,他便避开了,只当做不识,恭敬迎着周王妃朝特别留给她的屋子走去。文素素不动声色打量着魏掌柜, 并未多言,从大堂边的甬道经过,随意扫过大堂,大堂里货柜上摆满了各式衫裙, 绫罗绸缎,几个粗使仆妇模样的人在看, 伙计不时回答一两句。到了绣娘们绣花的屋子前,她略微驻足看了几眼。不算明亮的屋子很是宽敞, 约莫有近十五个绣娘,手脚麻利分布分线,埋头在绣绷上绣花。他们一行经过,里面无人抬头。进屋后,魏掌柜恭请周王妃坐在了主位上,朝文素素颔首,道:“这位娘子也请随意坐。”周王妃介绍道:“这是文娘子,这是管着云绣庄的魏掌柜。魏掌柜在云绣庄已经做了近十年掌柜,娘子儿子媳妇都在铺子里做活。当年圣上还在潜邸时,魏掌柜爹娘就在,是伺候圣上多年的老人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