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原本是有电梯的,佘卫池却带着人走楼梯。走这一圈的时候,佘卫池随性又闲适的给师柏做介绍。“二楼有一些娱乐房间,健身房琴房书房之类的。”“三楼住人比较多,”佘卫池始终和师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你的房间在我隔壁两个屋。”师柏家这一辈是做生意的,好东西自然也见过不少,但佘家的家底可以看出是真厚,这栋房子的装修极尽奢华又无一不在彰显其中的文化内涵,很多东西都是老物件,现在这栋小洋楼有些年头了。“这是你家老宅子吗?这么繁复。”到三楼的时候师柏发问,刚刚在二楼还有其他人,他不好当着人面乱说。三楼的走廊窄一些,佘卫池和他并肩走,“不是,这里平时只有我爸我父亲还有我住。老宅是后面那栋,那个的确有些年代了。”师柏想起下车看到的红顶。“那是老建筑,历史建筑不能拆只能修缮,平时住着挺麻烦的。到了。”师柏只能说被人惦记是有原因,瞧瞧这破天的富贵。客房被收拾的很干净,装横风格和高级酒店的房间差不多。佘卫池检查了一圈,被套是新换的,也准备了洗漱用品以及毛巾。师柏进来后坐在床头,屁股刚挨着软乎乎的垫子就忍不住打哈欠了,这么一通闹下来已经是半夜三点了,白天的运动量很大困意来的波涛汹涌。佘卫池看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见人走了,他顺势倒下,打算先眯几分钟再说。佘卫池回来时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已然均匀了,他轻手轻脚地关门把东西放下,拿出崭新一双拖鞋蹲下身替师柏换上。师柏的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八一了,脚却没长多大,虽然算不得小巧,掌心位置却能被佘卫池一掌捏住。五根指头颗颗圆润,边缘都还有些红,中间却白净,像泛着霞光的珍珠。因为痒,下意识在他手里不安分地扭动。他掌心加紧力道。佘卫池顿了顿,然后木着脸替这双脚套上拖鞋。“…你怎么又过来了。”师柏被脚底的温度烫醒,迷迷糊糊地问佘卫池,困意在脑子里游荡他甚至没想起后者刚刚在干嘛。佘卫池坦然地指指衣服,示意他是来给他拿衣服的。“找了件我的衣裳,你穿当睡衣应该合适。”师柏脑子觉得有点不对,但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茫茫然道谢。“去洗澡。我等你。”嗯。师柏点点头,捞起衣服站起来就要往浴室走。嗯?他猛地站住脚步,瞬间加注了几十斤重的水泥一般,“不是,我洗澡就洗澡,你等我干嘛?!”师柏脑子被这句暧昧不轻的话搅得清醒多了,一下子回味出刚刚的不对劲。
什么叫洗完澡我等你。什么叫当睡衣合适?他们身形相当!相当!!他不矮!佘卫池睨他一眼,眼底情绪氤氲上涨,明显见得这个人在高兴。“笑什么笑,说啊。你这个人!”“给你洗衣服,还能干什么?”训练服不能穿着到处乱逛,裤子倒没特别说明,师柏之前忙着送许一袁到医务室只随便套了一件体恤,下身没来得及换。训练要求的就是出汗,师柏两套训练服,平时一洗一换。他家里却没这个条件,裤子今天要是不洗的话明天一股味。洗了用烘干机烤一烤,明天穿正合适。……空气滞了漫长的几秒,师柏踢着拖鞋头也不回的钻进浴室。佘卫池低头用小臂捂住嘴,好半响才慢条斯理的跟过去。师柏看着他眼里很有脾气。阴魂不散,有完没完。“教你用热水。”佘卫池无视凶恶,在炸毛大猫咪旁边顺毛,“这边是热水,这是温度调节。这边是冷水,也有温度调节,这是角度调节。”说完这些他同样头也不回地离开浴室。师柏在原地默了半天,缓缓把手伸向开关。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等浴室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后,佘卫池才踏着步子走出房间。屋子二楼有酒室吧台,现在里面没人,他如往常一样散漫地打开冰柜取了一瓶啤酒,倒进填满冰块的杯子里,看着泡面即将蔓延出杯口又消减下去。他端着杯子上楼的时候拐过楼梯,靠里侧的房间突然打开,在一片寂静中显得突兀。“人呢?我瞧瞧。”舒觅穿着睡衣探出一颗头,眼神清醒显然是等了许久的。佘卫池略诧异后难得无奈,“在房间里。”“我去瞧瞧,”舒觅打算贴着墙根悄悄看上一眼。佘卫池看了一眼同样半宿没睡的父亲,拉了舒觅一把,“下次带回来光明正大看。”佘本郑顺势把人拉过,对儿子使眼色让他赶紧走再一边和舒觅掰扯。这间宅子隔音很好,佘卫池路过师柏房间时基本听不见里面声音。佘卫池的房间偏中性色调,里面布置像一个公寓的整体缩影,一应俱全。他将酒杯放在台桌上,裤兜里的东西也一并拿了出来,薄薄的身份证被随意放在托盘里。巨型储物柜将房间割据开,外面的色调在月色映衬下冷下来,阳台上却是绿意盎然,葡萄枝就像爬山虎一样,攀缘在阳台的护栏上肆意生长,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