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是主要理由。像张居正这种身份这种性格的人,在公事上已经很少被私人的情绪所影响。而毫无疑问,如果单单是因为闻安臣跟他过去的交情而召见闻安臣的话,那就是将私事凌驾于公务之上了,张居正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之所以要见自已,真正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而不是因为过去的交情。黎澄瞧着闻安臣,低声道:“闻安臣,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想去。”闻安臣点了点头,他也不隐瞒黎澄,说实话,这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没错儿,大人,属下想往湖北荆州走一趟。”黎澄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去的,你这人啊,我其实也挺理解,有上进心,有野心,不甘居人下。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你肯定是想去的,毕竟你跟首辅大人本就有交情,而现下去了之后,这个交情就能更加稳固一些。”闻安臣默默点头,黎澄说的这一点,确实就是他心中的打算。闻安臣很清楚,能够得到一个跟张居正见面说话,加深交情的机会,是何等之难得。闻安臣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从来就未曾满足过,他一心想往上爬,想要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在这大明朝,有一席之地。在大明的朝廷之上,有一席之地。唯有如此,他才能施展自已的抱负。而他身上,也背负着血海深仇,他的仇人,却又是势力极大,地位极高。若是他没有相应的地位,没有相应的实力,根本就不要想报仇的事情。闻安臣现在,闭上眼睛,心情激荡之下,仿佛眼前依旧是一片血红,满眼都是西宁卫那一片尸山血海的景象,还有那悬挂在西宁卫城头的几颗头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心底暗暗的告诉自已:“闻安臣,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往上攀爬,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已的抱负,更是为了你对那几位兄长的承诺,更是为了那血海深仇呀!”想要往上攀爬,其实路径不少,结识张居正是一个法子,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参加科举,也是一个法子。但是闻安臣认为,后者见效,实在是太慢,十年寒窗苦读,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土,哪怕是一帆风顺,等自已走到进土那一步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岁快三十岁的人了。而中了进土之后又能怎样呢?一甲的那几位进土可以留在翰林院,二甲比较靠前的也可以留在翰林,剩下的那些,说是天之骄子,可是大部分也都是会成为县令或者是朝廷中的低级官员,普遍品级应该也就是在七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