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好处。打个比方,这个大车行如果整个卖出去的话,可能能卖到一万两,但如果拆分开来卖,那可能各种东西加起来最多也就是千两。损失极大。这实在是很不可理喻的一种行为,不但一个好端端的蒸蒸日上的大车行没了,大车行的人要失了活计,就连卖主自已也要损失不小。何必呢?看着那位赵家大小姐也不像是个蠢人啊!“因为大小姐着急要现银,冬日有雪,道路冰封,很不好走。她想在入秋之前便离开秦州,免得被风雪困在路上。是以最多一两月之内,这商号就得出手了。”“老夫求过她,就在昨日,我在她门外跪了足足半个时辰,请她再考虑考虑,结果她根本都不见我。”赵纯惨然道:“赵家对我恩厚,我却也是对赵家尽忠竭力,我自认为,我是对得起赵家的,但大小姐的做法,却是让我心寒了。”赵纯忽然向闻安臣问道:“闻大官人,你可知道赵记大车行有多大么?”“赵记大车行名气极大,说起来秦州没几个人不知道,至于到底都大,我确实不知。”闻安臣道。“赵记大车行啊,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面,几辆破车,几个伙计而已,但现在啊,可不一样喽。”赵纯脸上露出缅怀之色,悠悠道:“光在秦州,赵记大车行就有三家店面,在巩昌府的每个州县,至少都有一家铺面。而在关中,每个府,也是至少有一家铺面。现在赵记大车行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整个关中和陇西,有店铺五十三家,大车一千余辆,驽马驮马等三千多匹,有伙计两千七百个,每个月,光给伙计们发的银钱,就有三千多两!”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豪,整个人顿时间容光焕发,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这是他的毕生心血,他一生的事业所在!闻安臣听完这一连串数字,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太庞大的巨型企业。当然,也有东印度公司西印度公司那种,但这种企业,以公司命名但是却是拥有自已的军队,是为了殖民和更好的统治殖民地而组建的,并不仅仅是公司,而是一种在当时那个时代背景下产生的特殊组织。在这个时代的大明朝,的像是赵记大车行这种商号,有数十家店面,几千个伙计,论起规模来,绝对算的上是巨型了。整个大明朝,有这种规模的商号,肯定有——别如说大刻书商毛于晋,家里就有奴仆两千余指——但也绝对不太多。整个秦州,肯定是独一份儿了。
“这么大的一个商号,说实话,要是整卖,没有两万两银子,是决计的拿不下来的。光是那些大车和驽马驮马就值多少钱?”赵纯道:“而拆分开的话,地皮卖地皮的,屋舍卖屋舍的,大车实在不成也都卖了,这就好出手了。”“至于损失的那些,嗨,反正人家自已不在乎。咱在大车行里费的心血,人家可是看不着!这是人家的,自然是随便她处置!”赵纯话里浓浓的都是怨气。闻安臣没有接茬,只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赵纯忽然猛地灌了一杯酒,盯着闻安臣道:“闻大官人,我想跟你合作,从大小姐上手中,把这大车行买下来!”“什么?”闻安臣刚吃了一口菜差点儿喷出来,失声道:“咱俩合作?”他料想到赵纯必然有所图谋,却没想到他胃口竟然这么大。他连连摆手,笑道:“纯翁,纯翁,切莫开玩笑了。我不过衙门中一小吏耳,能有多少身家?要拿下这大车行来,三万就不说了,最少也得两万吧,我可是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你找我那是找错了。”赵纯忽然一笑,笑容中有一丝诡谲,他瞧着闻安臣,轻声道:“只要是闻大官人你应承下来,不用你掏一文银子,就能在大车行中占有份子,到时候分红,定然是一分也少不了你的。”闻安臣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意思?”“赵记大车行,光是那些大车马匹,至少就价值三万两白银,但是呢,我跟大小姐说的,是这大车行最多只值两万两白银。”赵纯的笑容有些阴冷:“她不仁我不义,她既然要卖掉大车行,要卖掉我和老爷毕生的心血,那就莫要怪我跟她耍些手段了。这么欺负一个丧父的小女娃,我不忍心,但是一想她要做的事情,我就心里冰凉,便是再做的过一些,我心里也不会愧疚了!”“我跟她说过不止一遍,哪怕她回到了临清州,这大车行只要是不卖,每年的银钱我也都会让人送到她家中,绝不会少一个大子儿!要来查账,随时都成,我绝不阻拦!只要是我少给她算了一文钱,她保管抓我,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但她,就是死活要卖啊!”“这娃子就想不清楚,这才是长远之计啊!你说你这一次就算是能卖了大价钱又如何?坐吃山空,能支撑多久?但是只要是大车行还在,你可是每年 我有什么好处?这些话也不知道憋在赵纯心里多久了,估计也是憋坏了,又不能跟别人说,这会儿却是一股脑的全在闻安臣面前倒了出来。闻安臣颔首:“纯翁说的是。”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对赵纯起了一丝戒备之心,观其言闻其行,这赵纯绝对不像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忠厚。他或许对赵家确实是很忠诚的,但那忠诚,随着赵言志的死去,赵长青的下狱,以及赵家大小姐做的事情,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的他,想的是如何攫夺赵家的家产!甚至他去大牢中探望赵长青,固然是有一份旧情在内,但更多的,应该还是为了堵人口舌,掩人耳目,麻痹赵家大小姐,让她以为他赵纯对赵家还是忠心耿耿。“我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