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面,高声叫道:“停下,停下!”那车夫没提防之下,差点儿把他给撞着,他赶紧止住大车前进的势头,对裴长卿怒骂道:“你找死哩,让骡子踹死你个瓜怂!”裴长卿也不生气,只是道:“车上还有空位么?额要坐车。”一开口,也是地道的秦地口音。“这是去秦州的。”车夫道:“你个瓜怂,去秦州弄啥?再说了,这是要钱地!你有钱么?”他见裴长卿肤色黝黑,打扮土气,说话愣愣的,自然把他当成了附近村子的百姓,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屑。
“额有钱!”裴长卿摸出几个铜钱亮了亮,嘿嘿傻笑道:“额去秦州弄个活计,家里穷的拿不出彩礼,额三十大几了连媳妇儿都说不上!”车夫发出一阵嘲笑,车厢里头也有人跟着笑,那车夫摆摆手:“上来吧!先拿钱,额看你半路上车的,少要点儿,一百个大钱!”裴长卿两眼一瞪:“你抢钱哩!”论起做戏的功夫,他现在可不下于任何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后以八十个大钱成交,裴长卿做出一副心疼的不得了的样子,上了车还嘟嘟囔囔的。掀开车厢帘子进去,裴长卿扫了一眼,这车厢内颇为宽敞,左右两边靠着车厢壁各自摆了一根长条凳子,从车厢头一直通到车厢尾的那种,人们就都面对面坐着。车厢内人不多,一共只有八个,七男一女。那女的戴着面纱,裹着头巾,看不清楚长相,看得出来,她身段儿不错颇为妖娆,简陋的粗布衣服遮挡不住火爆的身材,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她缩在一个角落里,右边是车厢板,左边则坐着一个男子,两人紧挨着,理当是两口子。稀奇的是,那男子比她婆娘裹得还严实,春天了却还穿着大棉袄,戴着棉帽子,棉袄的领子竖起来,把脸都遮住了,瞧着是不能见一点儿风的那种。根本瞧不见这男子的长相,只看到他佝偻着腰,缩成一团,蔫蔫儿的靠在车厢壁上。而另外几个汉子,有的高壮,有的矮瘦,打扮不一,只是他们时不时的都把目光投向那缩在角落里的女子,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淫邪。那女子连头都不敢抬。瞧见裴长卿进来,大伙儿都是看了他一眼,不过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裴长卿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然后马车又一次开动。裴长卿很快就判断出来,那女子的丈夫有病,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他上来还没一盏茶的时间,那男的就剧烈的咳嗽了三次,他佝偻着身子,是那种简直要把肺都给咳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裴长卿分明瞧见他捂着嘴的手帕上有血迹。女子极有耐心的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低声安慰。往前走了一阵儿,一个身材最高最壮的汉子忽然慢悠悠的开口了:“妹子,不是额要为难你们,但你男人这咳法儿,额们可看不下去!他分明是有痨病,咱们坐的也不远,你说传上咋办?”那女子身子颤抖了一下,低着头,声音怯怯道:“对不住……”声音很好听,柔柔软软的,让人听了就是心中痒痒。见她怯懦,这几个人胆子也大了,纷纷七嘴八舌的抱怨,那女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忍让道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她男人只是咳嗽,却一句话也不帮她。裴长卿冷眼旁观,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他身材高大,看起来长的也挺粗豪彪悍,他一说话,那几个人就都没音儿了,只有最开始说话的那大汉冷哼一声。又往前走了一阵儿,裴长卿忽然感觉马车的方向似乎偏了一偏,然后又是一阵颠簸,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马车却是停了下来,然后车夫便撩开帘子冲着里头叫道:“都下来,都下来!”然后又嘿嘿一笑,对那高壮汉子道:“老三,你把那娘们儿们给弄下来。”女子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了,吓得浑身哆嗦,一个劲儿的往角落里缩着。高壮汉子淫笑一声,猫着腰走到车厢最深处,一把便是把她胳膊给拽住。女子尖叫一声,她汉子似乎想说什么,被那高壮汉子一拳砸在胸口,立刻哇的一声,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车夫不满道:“老三,下来再动手,没得弄脏了老子的车。”那老三显然挺怕他,应了一声,在女子的尖叫声中把她拽了出去,然后把她男人也给扯了出来,扔到地上。那男人趴在地上咳着血,身子一抽一抽的。裴长卿已经猜到了点儿什么,他眉头拧了起来,却没多说,只是跟其他人一起,下了车。这里已经下了官道,却是一处林中空地,四周都被树木给遮挡着,颇为隐蔽。几个人都是惊疑不定,不知道为何大车会停在此处,却唯有车夫和那唤作老三的,抱着胳膊,一脸的冷笑。“几位不用害怕,咱们干的不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车夫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指了指那跌坐在地不断颤抖的妇人:“只不过,今日见了这小媳妇儿身段儿真个勾人,也是心里忍不住。我们兄弟,便打算尝尝这娘儿们的滋味儿!放心,我们兄弟用完,人人有份儿,也省得你们报官了。”那妇人听了他们的话,顿时吓得惊叫起来:“不要,求你们……”“没用!”车夫朝着她走去,一边走一边解裤子,淫笑道:“你问问这几个兄弟,他们能放过你吗?”那妇人一看,果然其它几人脸上都露出淫邪之色,一听有这等好事,都是动心了。她心中绝望,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身子一点儿一点儿往后挪着,来到自家丈夫身边,希望这个男人可以给自已一点儿力量和安心,但可惜的是,那个男人一直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