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应该长在树上。”宁弈严肃地说。你是猴子吗你为什么要长在树上,叶霖按下了心里的吐槽,试图将心智退化的跟猿猴一样的宁弈从地上拉起来。“回房间去好不好?”叶霖耐心地哄着:“这里很冷。”“我不要回去!”宁弈发出了强烈的抗议:“我跟你回去你就要把我锁在小房间不许我出去了!”“不会的,我不会把你锁起来的。”叶霖从他描述的话语里大致拼凑出了一个真相,眼下正处于同情心泛滥的时刻,毫无底线的迁就了这个大龄儿童。“你还记得他们对你做过什么吗?”“啊,没干什么吧,除了天天喂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宁弈的眼前又幻化出一些奇异的场景:“嗯,吃完了跟现在状况差不多,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能看见,比如说会飞的鱼什么的。”贝列特弄来的这药还有点厉害。他在层层叠叠的幻觉中行进,一路上见到了许多没见过的人和事。他见到老师牵着他的手带着他离开了那个房间,带着他离开了伊甸园,去到了外面更宽阔的天地。在没有尽头的时间里,加百列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循环。他从一成不变的时空里解脱,离开了狭小的房间。宁弈的眼神逐渐涣散起来,慢慢的叙述起来自己看到的场景。“啊,我好想老师啊,你说他还会不会来看我?”“我们俩有去过这个地方吗?”“你看见什么了?”“我们在废墟上,”宁弈眼前的画面逐渐出现了重合:“我们俩坐在一起看,看夕阳吧?”他无端消失的记忆在致幻剂的作用下显现,和脑子里的幻想逐渐重叠在一起。两个小孩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他们现在的模样。宁弈尝试着拨开层层叠叠的幻想,最后在尽头看见了叶霖。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很快又体验到了另一种奇特的感觉。完蛋,宁弈在心里背诵了一串致幻剂导致的效果,最后发现他已经过渡到了新的阶段,马上就要做出一些难以自控的行为了。“我说,你先去休息吧。”宁弈冷汗都下来了,与此同时体温还在不断地上升:“我没问题的,你放心,我有经验。”叶霖明显是没相信他的话,仍然没有动作。宁弈还想在说什么,但是身体已经被致幻剂的效用支配。在意识漂浮起来的前一刻,他突然拽着叶霖的手,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他其实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是根本无法停止。被致幻剂放大的私心里,他也不想停下,只想拉着另一个人陷入欲望的潮水中。算了,就这样吧,一起坠落也别有一番趣味。等到致幻剂的效用彻底褪去,已经是第二天了,初升的朝阳带走了昨晚种种荒唐的印记,宁弈眯起眼睛,回忆起了昨天的情况。
他的意识清醒,却又十分的陌生,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宁弈坐起身来,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楼梯上,叶霖靠在自己胸口,似乎还没有醒来。好吧,宁弈坐在原地反思,这种情况他们到底该怎么收场。所有的痕迹和证据都清晰地留在现场,想装傻都不行。宁弈长叹了一声,贝列特研究出来的致幻剂果然有点东西,即便自己被灌了那么多药物都没扛过去。最后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宁弈慢悠悠的回想起来,将昨晚的场景在脑中不断回放。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在两个人肢体交缠的时候提出了一些很无理的问题,叶霖事怎么回答他的来着?“没有,我不喜欢他们。”“我也没有讨厌你。”“我喜欢你。”宁弈惊恐的回过头,脑中空白一片,在他预设的情况里,可没有这一种。叶霖,在昨晚,跟自己表白了?大概是因为他中了致幻剂的原因,叶霖权当他醒来就会忘记,才会把这种事情说给自己听。不然在清醒状态下,叶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宁弈再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他 介意完蛋了,我真的是要完蛋。现在只剩下两条路,要么死,要么跑。在宁弈纠结的这一点时间里,叶霖已经醒了过来,两个人面对昨晚这荒谬的状况,谁都没有说话。“那个,我——”宁弈准备先行求饶,好歹留个全尸,反正清白的都没了,还是命重要一点。“我昨晚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嗯,知道。”叶霖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情绪波动,好像这事发生了也没什么关系一样。现在只有宁弈一个人在原地纠结。他不介意我们两个睡过了,但是介意不介意我昨晚醒着还真是个问题。在一股莫名的尴尬之间,他们两个选择了一起当哑巴,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生活还是要继续,不管它变成了什么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