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你,还是大家普遍认为的作为女性的你,你很焦虑,你认为我这些话说得对吗?”田哓哓无声点了点头:“我觉得确实是这样。我不明白自己应该是男还是应该是女,除了我家里的人,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女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性格像男孩子,打扮像男孩子,所以他们其实不会关注那么多,不会去问我你是个男生还是个女生,因为这些他们会根据自己看到的东西做出判断。他们拿我当女孩子对待,也不妨碍我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子。但是他一和我表白,我其实在害怕。”“为什么说害怕?”“我也说不上来,有点害怕自己被发现和他们不一样?他其实也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他看到的可能只是一个非常爽朗放得开,也和他玩得来的女孩子,这样的喜欢其实……我觉得有点让人承受不起。”田哓哓叹了一口气,“我害怕我答应了,是对他不负责,但是我不答应,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赵太医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小闹钟:“今天的咨询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很多事情可能都需要后续再深入交谈,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我们下一次咨询接着聊,你看可以吗?”“当然。”田哓哓也十分爽快,起身就准备要走,赵太医也站起了身:“你爸爸在外面对吗?可以让他进来一趟吗?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他说一下,不会特别久,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了。”“好。”田哓哓答应着,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休闲的中年男人就走进了咨询室,赵太医起身迎接:“您是田哓哓的父亲吗?请问怎么称呼?”“我叫谢建国。”谢建国看起来似乎有些拘谨,“小韫说咨询师你有事情想要和我说?难道不是她来咨询吗?”“只是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一下,还有些事情也要和您商量。”赵太医的态度十分礼貌,“您先坐。”赵太医为谢建国倒了一杯水,谢建国却连忙挥手:“不用麻烦了,我刚刚在外面喝过了。”赵太医因为他这个举动已经对他有了一些评判,紧接着说道:“我听田哓哓说,她还有两个哥哥?”谢建国显然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是,是两个哥哥。”“按照一般来看,田哓哓和她两个‘哥哥’都应该是女孩子,您的爱人好像一直把她们三个当成男孩子来教育,您对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异议吗?”“我觉得这些事情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其实我妻子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我们家里对她一直都不好,就是因为她生的三个都是女孩子,不太看得起她,我觉得她这样做,找个心理安慰也情有可原。”谢建国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还有我们第一个女儿被她这样教出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我不去干涉。”“那您觉得男孩子和女孩子这个差别重要吗?”“重要。”谢建国叹气道,“女孩子总是要嫁出去做别人家的人的,家里很多东西就帮不上忙,说白了也就是不怎么算自家人的。”听到这里,赵太医似乎有了一点明白,其实这应该是重男轻女家庭普遍的一种现象。赵太医继续沙沙写着字,没有说什么:“那么最近她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或者用另外一种话来说,有遇到什么意外的事情吗?”说到这里,谢建国把手在桌子上按了一下,常常叹了一口气:“有,以前她说有些男生喜欢她,被她拒绝了。”赵太医停住笔,看着谢建国,目光里看到一个被女儿的变化弄得心烦意乱的父亲。谢建国说:“她最近被一个她同样有一些好感的男生表白之后,出现了很多不同于以往的变化,所以让我们感到措手不及。”赵太医点点头回答说:“是了,由于这些男生的表白,使得她对于性别认知的焦虑使得她失眠、恐惧、焦虑。”说到这里,赵太医点点头说:“我现在开始有了一点明白,这是典型的性别焦虑症,英文叫做nderdysphoria,也可以称为性别认同困惑、易性症、易性病。这主要是患者由于自我认知或者表达的性别与生理性别不一致而产生的焦虑或苦恼。”听到这里,谢建国问道:“那么,赵医生,我女儿能治好吗?”“其实这只是一种抗拒接纳自己真实性别的心理反应,这种表现并不让人感到意外。”说到这里,赵太医对谢建国报以微笑,“我还是很有把握的。”赵太医叹了一口气:“如果她自己想要改变,这都不是问题,关键,我想了解一下她的真实想法。”谢建国听完之后,点点头说:“如果能解决她的问题,那再好不过了,那么我晚上和她商量一下,明天给您一个准确答复如何?”赵太医点点头,起身送谢建国出了门,看见田哓哓怯生生站在门外,于是便送他们父女出门,只见他们父女之间感情似乎很好,女儿掺着父亲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