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芝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落在地上了,千金之躯的贵女,只穿了一件肚兜跪在地上。本该白皙无暇的肌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新伤叠旧伤,苏卿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太常寺少卿胡莱一只手抱住她身子,痛心疾首道:“娘子,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想跑?”“……”苏卿泪流满面不想回答,可紧接着胡莱眼神凌厉,她又不得不说,“是卿儿的错,求夫君莫要生气了。”可她这番回答却还是让胡莱怒火中烧,他挥着鞭子刚到半空,突然被人拽住——胡莱一愣,抬头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女子正冷冷盯着他:“你是谁!”“自然是上天派来教训你的人!”贺兰芝话音一落,手中沉重的木托盘猛地往他脑袋砸去!万念俱灰的苏卿见状,泪汪汪的眸子里终于划过一丝庆幸。贺兰芝下手特别狠,连续砸了四五下,把胡莱砸得头破血流。“贱人,我要杀了你!”他双手捉住了托盘,谁知贺兰芝一脚猛踹他胯下那 赌约兑现!阳光温暖和煦,朱雀大街上难得一见的摆上了擂台。一月赌约已经到期,贺兰芝请了谢无痕当见证人,又请了一队舞狮,一番锣鼓喧天后,将这件事影响又扩大了。她笃定了贺兰渊会输,她要的不是银子,是那口她从小被贺兰渊欺负的一口恶气!擂台下已经人头攒动,好事的居民百姓都在看热闹。擂台另一端,小江氏正目光怨毒的盯着贺兰芝。她不在意,可她那好爹爹却犹犹豫豫道:“芝儿,要不还是算了吧,都是一家人,叫外人看了笑话怎么办。”贺兰芝冷笑:“是担心贺兰渊被外人笑话吧?”“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为父也是为了你好啊。”贺兰季皱眉。自从贺兰渊被关进了大理寺,这几天铺子全都交到了贺兰季手上。相较于她那蠢笨如猪又刚愎自用的哥哥,她爹倒是个诚恳的,把青丝坊预存制度那一套照搬了过去,这几日贺兰记门前也是络绎不绝。贺兰芝没理会他,反而看向一袭紫金僧袍的谢无痕:“小师父,可以开始了。”谢无痕点点头。冷剑面色又冷又硬,他拿着棒槌狠狠敲击了锣鼓:“统计开始!”规则很简单,就是叫几个账房先生一同统计两家的账簿。“青丝坊,六十七两!”
“贺兰记,七十五两!”一声声此起彼伏的记账声中,负责更换木牌的伙计们一个个手忙脚乱。才数了七八天的时间,贺兰记已经超过了青丝坊足足五百两。小江氏拢了拢披帛,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我儿是不会输的。识相的,你还是赶紧自己认输吧,以免到时候丢脸。”“哦,是吗。”贺兰芝淡淡道。竞争渐渐进入了白热化。“青丝坊,三百两!”“贺兰记,二百三十两!”底下的观众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叹。“这布庄生意这般好做?乖乖,一天挣得银子比我卖一年白菜都多!”“听说是江南的大户,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银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两边的账房都将账目核对好了。谢无痕扫了一眼两边的账本:“贺兰记,总计两千五百两白银。”听到这个数字,贺兰季和小江氏明显松了口气。这么多银子,应该不会输了吧。然而,谢无痕在无数道期待紧张的目光下,轻启薄唇:“青丝坊,两千六百两。”“这不可能!”小江氏一把夺过账本,“怎么可能刚好差一百两银子!”贺兰芝唇角轻勾,可紧接着,小江氏就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子:“你们可没说确切的结束时间,我要给贺兰记加三百两白银!”王澜急道:“认赌服输便是,这都已经统计结束了!”“从立下赌约至今,正好三十一日。三十天是一个月,三十一天也是一个月,你们当初又没说究竟按多少天数来算。”小江氏翻了个白眼,扬起下巴对谢无痕道:“和尚,我说的对吗?”如此泼皮无赖的妇人,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谢无痕也不禁拧眉。贺兰芝呵斥道:“你就不担心,用这肮脏手段赢了我,被京城所有人耻笑么?”“生意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肮脏呢?”贺兰季和小江氏妇唱夫随。“按照三十一天来计算也没错。”一道成熟的妇人声音从人群外响起,丫鬟们拨开人群,簇拥着姜王妃前来。小江氏一听到有人附和自己的话,顿时洋洋得意,一把夺过账本,往上面添了三百两银子。字迹粗略匆忙,生怕别人反悔似的:“贺兰芝,我儿赢定了!”“且慢!”姜王妃击掌三声,身后十个丫鬟捧着木匣子一字排开,“我们平南王府,为青丝坊相助三千两白银!”三千!霎时,小江氏脸色刷的惨白,人家原来在这儿等着她跳坑呢!她嘴皮子哆哆嗦嗦:“不,比赛已经结束了,不可以!”“你既然做得,为何王妃做不得?”贺兰芝斜睨了她一眼,又对谢无痕道,“小师父,该重新宣布结果了。”没有任何悬念,贺兰芝赢了!大理寺地牢。被关了好几天的贺兰渊,终于等到了自己的贴身小厮来送饭。他兴奋不已:“赢了对不对?”小厮不敢触他霉头,支支吾吾不敢回应。反倒是让他更有自信了:“那女人一定输得哭哭啼啼了!等我从这里出去,我就可以去接收青丝坊了,哈哈哈!”小厮硬着头皮不敢说话,紧随其后的狱卒却用钥匙打开了牢门:“犯人贺兰渊,你可以出去了。”贺兰渊嘴角都几乎咧到了耳根,他已经等不及看贺兰芝伤心欲绝的凄惨模样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女人就应该在家洗衣做饭奶孩子,怎能每天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草民多谢官爷这几日的照拂,等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