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那些衙役全都涌了上来,把柜子里的东西全都掀掉,裹好的锦缎布匹也全都一一拆开!甚至是柜台也被推翻,算盘珠子崩了满地,账本和银子更是在地上任人踩踏!衙役上了二楼,不过一会儿,楼上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那些雅间内的茶壶茶盏全都摔了。眼看着还要再上三楼去,王澜和石头连忙拦在了楼梯处。“你们不能再上去了!”“这里面没有放银子,不能再上楼了!”衙役脸色难看,竟是拔出了佩剑:“官府办事,谁敢阻拦?!”就连贺兰渊也住了嘴,站在后面看好戏。贺兰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查,怎么不好好查查。让他们进去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王澜,你亲自去护国公府跟王妃说一声,她订做的两件衣裳恐怕无法如期交货了。”“石头,你去六公主府启禀公主殿下,那几件小县主的新衣也只能推迟了。”“如果王妃和公主问起,就说咱这青丝坊被贼人闯了进来,做好的衣裳和锦绣绸缎全都被洗劫一空。”领头的衙役越听,脸色越难看。谁人不知,当今护国公手中掌握兵权,而六公主又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惹了这两人,他就是有十层皮,也不够扒的。贺兰渊在后面撺掇道:“官爷,她铁定是吓唬你的!”衙役招了招手,让那几个准备上三楼的全都下来:“既然楼上摆放的是已经做好的衣裳,那定然是没有私银的。”听了招呼的衙役,再次搜查就小心翼翼多了。就在这时,其中一人喊道:“头儿,找到了!”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小眼睛的衙役,在一个角落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枚银子!这是一枚十两银子的银锭,形状和重量都与官银别无二样,唯独底部的刻字不同。正常的官银,在底部会篆刻铸造的年号。可是这枚银子下面,却刻了“永康元年”四个字!“就是这枚银子。”领头的衙役冷声道,“你们店里的伙计都在这儿了吗?”“都在这儿了。”王澜也紧张起来。当今年号为阳朔,再往上追寻到先帝甚至是高祖皇帝,都没有设置叫永康的年号。贺兰芝绞紧了手绢,这件事恐怕麻烦大了。所有的伙计全都被衙役驱赶着下楼,领头的衙役高声问:“这锭银子,是你们谁收的?对交付这银子的客人,可还有印象?”几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知道银子的来历。“怎的不说?”贺兰渊发问。石头两手一摊:“官爷,我们这铺子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少说也有六七十号人。过手的银子更是以百计量,实在是记不清了啊。”“记不清?”领头衙役冷笑,“那就全都带走,去衙门里仔细想想!”衙役们迅速冲了上来,把几个伙计都绑住了双手。贺兰芝又惊又怒:“就算查出私银那也是别人用的,你拘这些伙计干什么?!”“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采取一些相应手段办案。”领头人望着那些被拘捕的伙计,“你们这儿的掌柜和账房先生是哪两个?”青丝坊现在全权是交给王澜打理的,她正准备开口,一旁的石头急忙道:“我就是掌柜,账房也是我。”“好!那就一并带走!”领头衙役一声令下,官差们将那些伙计全都带走了。只留下了一屋子狼藉,和外面指指点点的路人。“这青丝坊是不是风水不太好啊?”“可我看这青丝坊生意挺好的,怎么就总是招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呢?”甚至还有热心肠的婶子说:“我说两位姑娘,你们要不还是找个先生来看看吧,指不定是风水哪里出了问题。”贺兰芝心里明白得很,这哪里是风水出了问题,是有人故意为之!她鼻尖微红,只能忧愁的点头应答了几句。贺兰渊冷笑道:“三妹啊三妹,你这辈子千万别想着赢我。私铸银子乃是抄家的大罪,哪怕是你店里的伙计无心之失也不能逃避责罚!” 栽赃陷害“不用劳烦你关心!”贺兰芝直接把门拉关上,让贺兰渊碰了一鼻子灰。他眼底划过一丝阴毒,双手背在身后,跟着衙役的脚步离开。屋里,从未见过这大阵仗的柴彦明已经吓傻了:“东家,这可怎生是好啊?到时候如果查不出私银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其他人还能回来嘛?!”贺兰芝眸中划过一丝冷意:“当然没有办法查出来。这枚私银,根本就不是从我们铺子里搜出来的。”
“少夫人何出此言?”王澜紧张的捏着绢子。她格外担心石头的安危,如果不是石头替她顶了掌柜和账房的职务,今天她也要遭受牢狱之灾!贺兰芝指着散落一地的银子银票:“他们最开始并不知道哪一个箱子是钱箱,又得了上面的命令故意破坏屋子。”“所以,当他们把柜子倒了之后,里面的银子全都掉出来了。”王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怪不得当时他们要上三楼去,因为只有三楼还没有被搜查过,私银从仓库里搜出来有故意掩藏之嫌疑,对青丝坊影响更大!”早在之前那个尖嘴猴腮的衙役从一个角落里搜出私银,就已经让贺兰芝诧异了。再加上他们又并非铸造私银之人,一般官府办案,也不会这样为难他们。所以,这枚私银是被人故意栽赃的。“少夫人,要不我们去找老爷吧!问问老爷可有什么办法。”王澜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他现在自己都忙着,又怎么管我的事。”贺兰芝羽睫微微颤动,更何况,以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管几个伙计的死活。她让王澜亲自去一趟护国公府和六公主府,将她们订做的衣裳都送去,顺便打听一下朝廷近日是不是有什么行动。而贺兰芝跨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