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苡站在那儿看了半晌才抬脚走进去。出来后,路边的路灯已经渐次亮起,各种小摊贩已经开始营业,浓重的烟火气映照着灯火无比温暖。徐知苡打了辆车回小区,车子停在了小区外面,她下车往家走。在经过那个小巷子时,她已经不会再害怕了。不知道是谁家的饭菜飘香混在柔和的夜风里,徐知苡突然觉得有点饿了。她快走了两步,在看见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时步子一顿。陈嘉屹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锁骨那块儿,喉骨凸出,五官轮廓犀利硬朗,漆黑的碎发耷拉在额前,模样慵懒犀利。他背靠着长椅,两条腿随意搁在身前,青筋分明的指尖夹着支烟,懒懒的搭在腿上,零星的火光映亮半边线条流畅利落的侧脸。在他的脚下,一堆烟头散在地上,白色的烟灰数不胜数。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他也没抬眼,只是颓唐的倚在那儿,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徐知苡顿了顿,踩着细高跟走到他面前。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模样颓懒散漫,他抽了口烟,性感的喉结滚了滚,被烟熏过的嗓子沙沙的,带着颗粒感:“怎么现在才回来?”他声音淡淡的,夹杂着关心,有点像丈夫问晚归的妻子。徐知苡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嘴唇张了张,又无力的合上。陈嘉屹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抬手示意她蹲下来。徐知苡乖巧的蹲在他面前,扬起颈子看他,白腻的一截颈线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腰被人搂住,两人鼻尖相碰。她捧着他的脸,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她身体有病,知道她有轻微的抑郁症。“是苏姝告诉你的吗?”“医院。”她晕倒那天,陈嘉屹把她送去医院,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告诉他,徐知苡有四年的抑郁症病史时。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他揪着医生的领子问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