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问。他拿着手机准备打把游戏,刚解锁,就听到了温温软软的一句:“我要五分糖,去冰。”“谢谢。”这下轮到陈嘉屹愣了一会儿,随后想到什么,他轻轻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有意思。周煜打完了两场游戏,收起手机,没注意到空气里的不对劲儿,大咧咧地问陈嘉屹:“你等会儿是不是还要去跆拳道馆?”每个周末,陈嘉屹都会去练跆拳道。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练,而且是每周都去。“去。”陈嘉屹单手插兜,骨头没点儿正行:“别太想我。”周煜假装恼怒地捶了他一下:“你这么顶,我可不敢想。”“我怕那些小妹妹小姐姐在告白墙那里网暴我,那我就真的丧失优先择偶权了。你离我远点儿。”徐知苡在旁边把他们的插科打诨听得一清二楚。她在旁边默默点头附和。这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周湘倚回来的时候奶茶刚刚做好,女店员还贴心地给她们备了纸巾,徐知苡注意到她递纸巾给她们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陈嘉屹看。周湘倚也发现了,在女店员想开口要加wx的时候,她眼疾手快拽着陈嘉屹离开。后面提着奶茶的周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究竟谁才是她亲哥啊???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阮芝问她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徐知苡犹豫着,最终还是选择撒了个小谎:“多学了点时间才回来。”阮芝除了在手机这个问题上对她有种特别的控制之外,其他事倒还算理智,听她这么说,也只叫她以后早点回来吃饭就没再追问。徐知苡吃完饭躲回房间。八月末,九月快到了,天气日渐热了起来,白昼越来越长,从碎花帘子往外望,太阳黄澄澄的半边脸儿还露在外边儿,火烧云半红半紫,从西边烧到东边儿。徐知苡想起小时候,她特别挑食,很多东西都不吃,发育也比别的小孩晚,瘦瘦小小的。有天下午,也是这样平常的一天,今天的火烧云跟那天一模一样。那时候的她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她看不懂爸爸拿着诊断书灰败的脸色,也看不懂妈妈绝望的神情。她只知道吃完晚饭,爸爸就可以带她去楼上放风筝,去看五彩斑斓的天空,去看火烧云。那个时候有爸爸在,每次阮芝督促她做作业,她都可以躲在爸爸的背后撒娇耍赖。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也是她一个人的靠山。可突然有一天,她的靠山倒了。徐知苡想起那天,她本来是在教室里上英语课,老班脸色哀恸地把她叫到外面,沉痛地对她说你爸爸走了。她还记得她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的弦全部断掉了一样,周围的声音她已经听不见了,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黑和白两种颜色。她不知道那几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请了一周的假,浑浑噩噩了几天后回来上学。那天刚好轮到她那组扫卫生区。也是在那一天。她遇到了陈嘉屹。这个在南高家境富裕,成绩好,总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性子又野的男生。七班被安排到的卫生区是在一片大的香樟树下。南高的初中部教学楼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