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你当成是那陈七月的转世吧?不管怎么说,他生自邪族,那么你也与邪族息息相关。现在人皇你高举人道大旗,意欲灭邪。此等大义,我纳兰雄臣服不已。可到最后,人皇你真的下得了狠心吗?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担心人皇你面对自已的族人时,最终手软,不仅维持不了现状,更可能让浩劫重演。”
不得不说,纳兰雄作为帝王,权谋韬略确实在常人之上。此时他这样说,不仅不会引起诸葛青鸾他们的怀疑,相反还会让他们越发相信,他已经对陈七月的身份深信不疑。
而纳兰雄的话也引起了无崖子他们的重视,他们之前头脑一热,满腔热血,倒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
这可是因为人族才身首分离的远古邪帝啊,他真的能放下恩怨,再一次为了人间正道,灭杀自已的族人?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冒牌陈七月,哪怕依旧臣服于他,但也多出些许防范之心。
而冒牌陈七月显然是想好了说辞,他扫视众人,开口道:“我说了,我与陈七月容貌相仿,这不错,那是因为我的神庭内曾落有他的神识。陈七月的神识在我出生时住进了我的神庭,他将我视为了化解三界浩劫的人,他要助我,不代表我就是邪族之人。”
顿了顿,他加深语气,沉声道:“不瞒大家说,我的父亲是圣人李耳,我自然会以人间正道为已任!”
诸葛青鸾这时也适时地站出来,附和道:“没错,他只是长得像他,那是因为神识入他神庭的缘故。但他不是陈七月的转世,要不然我之前也不会与他不死不休,与他为敌,争夺人皇之位。”
众人了然,纷纷点头,两人这一唱一和倒是很完美,极有说服力。
这时,冒牌陈七月又总结性补充道:“当然,我也不瞒大家。我的母亲来自邪族,我体内也确实有邪族血脉。但我想说的是,邪族可能和我们想象中的都不一样。”
“我所谓的灭邪,不是真的屠尽邪族。而是要灭那伤天害理、惨无人道的邪人,当初陈七月在地底陵墓里触碰到了二易之秘,他悟到了真正的浩劫是什么。所以桀骜的他哪怕不甘,也最终认罪自罚,因为他知道人鬼邪三界之后,有执棋人,掀三界斗,以此达成他们的阴谋。”
“所以我所谓灭邪,不是屠邪,而是要让你们助我找到《连山》、《归藏》,让我找到那执棋人,灭该杀之族,定三界法则,让这人间天下更为璀璨,也更加安稳祥和!”
……
一番慷慨陈词,一通深明大义的演讲,让他的威望来到了顶峰。
就连我对他都不得不服,他为这一天显然谋划了好久,才能如此从容应对。
不过从他的话里,我也是有所收获的。
邪族到底是什么?又究竟是谁在谋划那终极阴谋?
这确实是我最该关注的地方,我相信他不是胡言,邪族确实并不代表着邪恶,邪恶的是邪人之心。
就像我的爷爷,他也能满身金鳞,但他绝对不邪。
要想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下一步我就是要借他之手,找到二易之歌。
这时,府主宋余庆才抿了口酒,站了起来,说:“好了,该讲的七月已经讲了。我再来说两句,我经历过当初的两界之斗,也经历了太阴山脉被割据成大金国土。我所了解的比你们任何人都多,但有些事无需给你们讲太多。”
“你们只需知道,我清楚那藏有先天二易的地陵在哪,你们回去吧,明日我会去皇城,到时候一同前往,这一次一定要助七月功成。”
我们领命,纷纷离去。
而当我们刚离开没多久,鬼帝宋余庆却给我传音:“记得来喝酒。”
我心中一惊,难不成府主有什么指示?
回到皇城后,我又灵魂出窍,偷偷孤身来到了鬼府。
在府主府,我见到了宋余庆,他看起来面色凝重。
我试探性道:“鬼帝大人,这人皇重生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为何一脸愁容,是担心人皇能力不够?不会成功?”
宋余庆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陈七月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强,甚至已经深不可测。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虽说我曾大骂那小子弱懦、难堪大任。但我却知道他以二十二岁的年纪,完成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
“他不无能,他只是拿得起也放得下。但今天和他初见,我觉得他得失心太重了。甚至因为有了无上境界,他给我一种狂傲之感,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自负。”
看着此时一脸疑虑的宋余庆,我知道机会来了。
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如若一直隐忍,到最后我可能真的明知道有诈,依旧没有能力与冒牌陈七月与诸葛青鸾周旋。
所以该出手时一定要出手,机会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会在犹犹豫豫间消失。
于是我立刻对宋余庆说:“府主大人,你也发现了?不瞒你说,我也觉得这个人皇陈七月,他不对劲!”
“这个家伙不对劲,我总感觉哪里有一些怪怪的!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