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看向顾萧惟,对方正夹了一筷子山药放进嘴里,他吃东西的样子不快,但随着下巴和喉结的起伏,显得很有男人味。
“我这儿还有点腰花,你要补一补吗?”洛屿问。
“十个深蹲就要补了?”顾萧惟的目光斜了过来,明明和平时没有差别,洛屿却觉得那双眼睛里透着一丝坏。
导演叹了口气说:“唉,这杯酒我只能自己喝了……”
但没想到顾萧惟却把那杯酒拿了回去,朝着导演的方向抬了起来,“徐导,这杯我谢谢您的款待和照顾。今天我在摄製组看得也很开心。”
徐导赶紧把自己的酒杯抬起来,“哪里哪里,顾老师对我们节目的帮助也很大!今天工作人员也好,嘉宾们也好,兴致都很高啊,多半是因为顾老师在看着他们!”
两人一饮而尽,饭桌上的气氛再度热络了起来。
洛屿的耳朵却像是发闷了一样,听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像隔着一睹无形的墙,心臟还停留在顾萧惟抱着他做深蹲的时候。
他明白顾萧惟知道他的酒量不好,所以不想他喝那杯酒而已。
甚至于那十个深蹲,也存了一点跟他较量的心思。
但是那句“是不是我第十个不做,你就得一直被我抱着了”太要人命,洛屿只要一想起他那听似清冷却带着蛊惑人心意味的嗓音,心率就隐隐变快,心头热血安耐不住往脑门上衝。
按道理自己也没喝酒啊。
难不成还是因为喝了鸡汤?腰花吃太多?还是什么其他发物?
“你知道向潮曾经抱着程佩云做过一百个深蹲吗?”顾萧惟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
“什么?”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真的被选上去演向潮了,就要抱着顾萧惟深蹲了?
“所以啊,我要先证明自己。不然以后大家隻记得你能抱着我深蹲,却没人知道我也抱得动你。”顾萧惟笑着说。
洛屿是又好气又好笑,“程佩云指定你来演他的时候,知道你这么幼稚吗?”
但内心深处,一种从没有过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洛屿发现自己好像希望并且期待着顾萧惟刚才那一切就是兴致所染,与程佩云和向潮五官,也与任何一个他们即将饰演以及可能饰演的角色五官。
“你怎么不觉得程佩云也一直想抱起向潮来证明自己的耐力和爆发力呢?”顾萧惟的眉梢很轻微的一挑。
“我服了你了。”洛屿捂着眼睛转过头去,他在掩饰自己的失落,他怕对方看出来了会问他怎么了。
“南瓜饼,吃吗?”顾萧惟轻声问。
那声音正经得没有一丝邪念。
农家乐的灯光落在他的眉宇间,缀在他的鼻尖上,任凭周围喧闹,他一个眼神斜来,就像热烈的烟火划过乘着月色的浪,衝动着想要把低垂的夜幕掀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不吃了,我差不多饱了。”洛屿发挥出了自己最自然的演技,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恙。
顾萧惟却看着洛屿,目光被这热闹的气氛衬托的更加幽深。
像是要将他的心底看穿。
“我真的吃饱了,再吃下去今晚得撑得睡不着了。”洛屿笑着说。
“好。”顾萧惟点了点头,这才收回了目光。
酒足饭饱之后,导演也就不再安排其他活动了,嘱咐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拍摄最后一关——马场骑术。
喝了酒又开了车的都叫了代驾。
倒是崔姐没喝酒,可以放心地开车带顾萧惟和洛屿回酒店。
路上,崔姐笑道:“我感觉刚才徐导快哭了。”
“为什么?今天节目录的不好吗?”洛屿惊讶地问。
“因为没能让顾老师在节目里出镜啊!你们没发现吗?无论是顾老师还是洛屿,你们的综艺氛围感可能只有五分,剩下的五分要靠同行衬托。可是只要你俩站一块,光聊天都让人能津津有味地看一天。”
洛屿半开玩笑地说:“那我要不要给你买袋酸辣鸡爪啊?”
“鸡爪发胖,你还是给我准备鸭脖吧。”
洛屿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的顾萧惟,“以后一定要让你拍这么一部戏——给女主角来个公主抱,在生死边缘反覆横跳!”
“你喜欢?”顾萧惟侧过脸来看向他,窗外路灯灯光一片一片掠过他的眉眼。
光影莫测,也显得顾萧惟的心绪深浅难测。
“喜欢啊,谁不喜欢看这个?你没看到今天大家有多兴奋?”洛屿用尽量平常的语气说。
“好,我会跟夏昙好好商量。”
“跟夏昙商量?”洛屿忽然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大对劲,“跟她商量什么?她不是还在改《野兽与玫瑰》的剧本吗?”
“让她给陆屏枫加一段公主抱温煜驰的戏,满足你的心愿。”顾萧惟说。
“嘿,随便你。反正温煜驰也不一定是我演。”洛屿摊了摊手。
提到这儿,崔姐也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