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码头,海风吹拂,看着载满集装箱的货轮从七号码头缓缓出海,李幸同父亲笑言道。
李源笑了笑,没说话,这只是开始……
倒是一旁的米高耸肩道:“汤圆,我已经开始相信你们家压中宝了。大陆展现出的生产力已经有些可怕了,现在东南亚、东亚的制造业已经衰退,过高的地价、工人工资都限制了低端制造业的发展,所以即便漂亮国的航母都开了过来,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可经济往来居然逆向火热起来。漂亮国百姓享受惯了廉价衣服鞋子,他们已经离不开你们了。”
李幸谦虚道:“我们家已经不做低端产业了,所以没什么的。”
李家的确不做低端产业了,但并非没有因此受益。
浩浩荡荡的民族工业保卫战里,如果输的是中国,那大唐的芯片产业都将大受冲击。
幸好,中国还是赢了!
……
一九九六年,二月十七日。
大年二十八。
四九城米粮胡同,李源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后,缓缓呼出口气,对床上的老人道:“身体还不错,您老的心愿,比较有可能实现。到时候,请您到我家做客。”
老人的眼睛如同孩子一般清澈,莞尔一笑应了声:“好。”
齐大姐在旁边笑道:“李医生,过去一年老爷子夸了你们家好多回。民族工业保卫战打的漂亮,这里面有你们家的功劳。”
李源笑道:“这个真不敢当。李家就是精神上鼓励了下,兜了个底,实际上都没怎么用到。”
古榆笑道:“太谦虚了,芯片上还是给了低价的。没有大唐的兜底,他们也不敢打的那么豪放,把洋鬼子们都打懵咯!”
古老缓缓道:“这种事,官方是不好下场的,也不好开口,不然就违背了开放的本意。好在,你们争气。宁肯亏点钱,也要把民族工业的基本盘守住了。现在,就开始挣钱了嘛。”
李源笑道:“对大唐也有好处。古老,您好好休息,咱们明年见。”
“好。明年见!小李,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
……
回到王府时,今年回京补课的孩子都被赶去了别院。
几个哥嫂也被母亲赶回屋歇息去了。
李母年纪愈发大了,渐渐开始喜欢安静了,对电视剧的兴致,也没前两年那么热爱了。
如今又听起了戏匣子,许是在听过往的岁月……
不过,看到小儿子依旧很高兴:“老幺,你去那里吃饭了没有,饥不饥?”
李源坐在母亲身边,握着母亲的手笑道:“妈,我吃过了,不饿。您想听戏,我请梅兰芳的小儿子梅老九来给您唱一番,好不好?”
李母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不用,我就听个热闹,听不真。你爹年轻的时候爱听戏,也会听,听完给我讲。他讲的,比台上人唱的还好听哩。”
李源笑着点点头,道:“爸爸是个读书人。”
李母拍了拍小儿子的手,道:“我和你爹八个儿子,就你最像你爹。”说完又道:“扶我起来一下,我要回屋里躺一躺了。我得再多活几年,你爹临走前,也放心不下你,托我多活几年,看着你……”
李源笑着搀扶起母亲来,送她回屋道:“妈,我好着呢,好的很。不过您当然得多活几年,不然李幸他们万一不给我饭吃就糟了。”
老太太深以为然,点头道:“是啊是啊,得多看两年,多看两年……”
母亲睡下后,李源再出来时,就看到了秦大雪进屋。
李源笑道:“你那么忙,怎么还回来了?”
秦大雪在负责“百万三峡移民”的工作,劳心劳力,又添了不少风霜色。
秦大雪笑道:“歇一口气,该做的部署都做下去了,就看接下来的推行。在推行中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吧。妈休息了?”
李源点了点头,秦大雪目光有些怅然道:“妈真疼你。”
李源笑了笑,道:“岳父又给你找了个新妈,如今收心了,踏踏实实的在tvb当场务,做些杂活。生活的充实自在。”
秦大雪笑道:“源子,谢谢你。”
李源握住妻子的手,看了看有些空旷的客厅,笑道:“是岳父悟了,跟我说: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呢?啧,瞧这觉悟。古人诚不欺我,真是要娶妻娶贤啊。为了那个郑姑,岳父可是读了不少书。”
秦大雪笑道:“在妈眼里,我们几个可都不算贤媳妇啊。你觉得呢?”
李源乐道:“算了,贤不贤的,这辈子都栽你们的坑里爬不出来了,看在孩子的面上,将就着过吧。”
秦大雪啐笑道:“去你的!”忽又想起一事来,道:“噗田屠宰厂连续出了多起外国人性命的案子,影响极恶劣,已经开始严查了。tvb和《明报》连番报导,外部事务司的工作压力极大,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