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王世襄又一直不停的在帮他收购珍品。
从英国博物馆收回来的几万件瓷器,每个礼拜放出去两三个,价值十几万,确实不值太多的钱。
但这些钱累积起来投入美股或者日经指数,翻滚起来就很可观了。
等将来国内经济发展好了,再开个拍卖行,卖给土财主们,换来的钱全部投入实业。
真正的珍品就留在手里好了。
李源邀请道:“和袁姨去港岛逛一圈,玩儿个把月,自己去看看嘛。”
王世襄遗憾道:“我现在在国家文物局上班啊,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委员,走不开。这两年流出去的好东西可是不少,我心急啊。落到你手里还好,可落在外国人手里,我感觉是自己的无能造成的。”
他这个鉴定,不是鉴定出真品真迹就不让卖了。
除却一些极珍贵的文玩,特别是青铜器外,现在往外放的尺度很大。
他是负责造价的。
李源笑道:“慢慢来,不急。”
王世襄抱怨道:“要是没钱也就算了,你给我批了那么大的额度,有钱花不出去,好东西收不回来,怎么能不急?教小马,也是为了找个帮手。”
不过他性情开阔,抱怨完也就完了,拉着李源看他写的新书,热闹一阵后,想起一事来,道:“我还有件私事请你帮忙。”
李源道:“您说。”
王世襄道:“我哥哥和梁思成是华清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当年抗战胜利,文物清理损失委员会成立后,是梁思成先生推荐,清损会主任委员杭立武才认为我是难得的人才,派我参加了清损会平津地区办公室的工作,职务是助理代表。当时,我才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这么珍贵的机会,让我跟在一众大家身边学习,算是对我有恩。我代表国家追还抗战时期被劫夺之文物两千余件,其中宋代马和之《赤壁赋图卷》等皆为国之珍宝,并因此扬名。”
李源道:“梁思成先生……去世了呀?”
王世襄道:“他还有儿子嘛,他儿子叫梁从诫,现在在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任编辑。有两次国外的百科全书访华团拜访古老,梁从诫全程担任翻译。”
李源啧啧道:“祖父梁启超,父亲梁思成,这个梁从诫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王世襄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当年战乱时,梁思成和林徽因带他逃亡川府,在那么困难的环境里,林徽因还每天教他莎士比亚、贝多芬,一起读《猎人笔记》,他又怎么能不骄傲?性子也就急了些,得罪了好多人。现在在单位里举步维艰。再加上那段岁月里,他妻子为了和他划清界限,跟他离了婚,并且带走了儿子。打那起,性格就更锋利了。”
李源点点头道:“我打个招呼吧。不过他这样的人,我估计在单位里也不会待太久。如果再有需要,您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可以。梁任公和梁思成先生都是我尊敬的前辈,可以做些事,不算违背原则。”
王世襄好奇道:“源子,你的原则是……”
李源笑眯眯道:“当然是不当滥好人,不干赔本的买卖咯!”
王世襄哈哈大笑起来。
袁荃猷也笑道:“怪不得你们俩投缘。”
李源奇道:“王老哥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袁荃猷道:“是啊,你做了他想做又做不出来的事,他可不就敬佩喜欢你吗?”
李源偏了偏脑袋,道:“等等,袁姨,您让我先捋一捋,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坏话。”
“哈哈哈!”
……
府右街。
秦大雪面色深沉的走了出来,看到李源的那一刻,眼中的凛然散尽,转变成了明媚色,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打开车门坐进来后,笑道:“等多久了?”
李源道:“没多久。分别之后,我的心就一直等在这里。”
秦大雪噗嗤一笑,目光柔和的看了丈夫一眼。
打她违背承诺,不再遵守五十退休的约定后,李源有日子没跟她说情话了。
李源给她系好安全带后问道:“又吵架了?”
秦大雪本来不愿说,这会儿被宠爱她的男人相问,还是没忍住牢骚道:“天真的不可理喻,太乐观了,纯粹是盲目乐观!”
李源笑道:“算了。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我本来是想劝你不要再开口,静观他们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但又一想也不对,真理还是要发声的。你能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妥协不动摇,已经很难得了。”
秦大雪闻言没好转一点,还更愤怒了:“我的意见?那怎么会是我的个人意见?如果是我的个人主观意见,服从大局的觉悟我没有吗?可那是实打实的科学数据……算了算了,不提了。回家回家。”
李源轻声道:“在这片土地上,正治的高度,很多时候是高于一切的。呵,就这么着吧,回家,今晚上做好吃的。”
秦大雪看了看路,道:“这不是去治国学校的路。”
李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