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熊少珠之所以非要见李源,则是因为利家当家人利孝和夫人陆燕群的多次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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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闹的。
李源父子俩在经理带路下来到雅间,看到如此俊朗不凡的爷俩,庞鼎元、熊少珠都是眼前一亮。
握手问候后,李源落座,看着庞鼎元微笑道:“庞生、庞太,我本闲人一枚,怎么会想着搵我出来喝茶?”
庞鼎元看着年轻的过分的李源,羡慕道:“久闻大名,今日机会难得,就想请李医生出来见见面。”
熊少珠笑道:“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利太对李医生你的医术多有赞美,我们家老爷胃口这几年不好,晚上也睡不着觉,吃饭也吃不下,很痛苦。李医生如果方便,能不能帮个忙,看一看。卖公司的钱少一点也不要紧,我们家老爷的身体最重要。”
庞鼎元看老妻的目光里满是宠溺,微笑道:“李医生很贵的……我如果知道你是这个想法,就不好劳烦李医生的大驾了。”
熊少珠摇头道:“再贵也要看啊,之前看过那么多医生,中医、西医都有,可越看越差。只要李医生真的能看好老爷,花再多钱也在所不惜!”
庞辉闻言,脸都抽了抽,觉得母亲太冲动,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上赶着让人宰冤大头么?
然而就听李源微笑道:“不会太贵的,钢厂作价四点五亿卖给大唐,算是一份交情。庞生这病……如果看的好,就收八折好了。”
庞辉:“……”
熊少珠笑道:“好!八折就八折,麻烦李医生了。”
李源给庞鼎元把脉稍许后,淡然微笑道:“左脉弦硬而沉,表明其肝经血虚而肝气郁结。右脉则是弦而无力,无力则虚,右脉弦可主胃痉挛或者手足拘挛等症。弦而无力,证明土为木伤,脾胃被克伤太过,失去健运,所以才会疼痛,也会吃了东西而不消化。
这本是虚中夹实之证,本就不易治疗。前面的医生就困在了疏肝解郁上面,过于使用了开破之品,伤及了脾胃,弄得后来胃也疼了。
最开始是晚上五六点左右开始疼吧?”
熊少珠闻言惊喜到激动,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就是这个点!”又担忧道:“李医生,你能治么?”
李源笑了笑,道:“《内经》有云:‘厥阴不治,求之阳明。’厥阴为肝,阳明为胃,既然前面的医生治厥阴不效,那必然当以治阳明为主。我开个方子吧,吃上三天即可见效。不算大病,这次看诊就算送你们的了。”
他就在两家合同的背页,书写下药方……
笔落,李幸帮父亲将钢笔收好,顺便在一式两份两本合同上写下最后的签名。
庞鼎元面色有些复杂,接过笔后,缓缓写下了他的名字。
绍荣钢铁,这家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港岛第一钢厂,从这一刻起就易主了。
李幸心里高兴坏了,拿下绍荣钢铁完全是他的主意,是曹永珊的祖父船王曹文锦给他出的主意,在征求过父亲李源的同意后,由他一力谈成的。
绍荣钢铁目前的营收不算很好,甚至在港岛主流观点内,楼市都跌的妈妈不认爸爸不理了,无数英资出逃,无数中产有钱人移民,二手房都卖不掉,谁还会买新楼?
给楼市供轧钢的钢厂自然更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包括庞家自己都这样认为。
但是在看到内地改开的决心后,以及父亲李源多次对世界大势的分析后,李幸坚信港岛经济会再次起飞。
“庞生,钢铁厂将会永远保留庞生的办公室作为钢厂历史展览馆,铭记庞生的功绩。庞生所书的绍荣钢铁厂的牌子,也将会永远陈列在内。”
李源握手后,李幸跟着紧握庞鼎元的手,郑重说道。
庞鼎元这一刻看起来老了很多,他看着李幸微笑道:“永远……李董事长看来对钢铁厂抱有很大的期望,好啊,好啊。钢厂一年的收益,可能还不及别人卖一栋中环写字楼,但带来的影响力,却远远不是那一栋楼能比的。李董事长年纪轻轻,目光长远,了不起。只是临别时,我再啰嗦一句……”
李幸忙道:“恭听教诲。”
庞鼎元见他如此,脸色好看了些,道:“做重工,要脚踏实地,往后,千万不要去搞金融投机。”
说完,在老妻和儿子的搀扶下步伐缓慢的离去。
李源目送庞家人出了雅间后,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舒展了下身体。
李幸送走庞家人回来,见父亲这般,关心道:“爸爸,是不是累了?”
李源揉了揉太阳穴,道:“累倒是不累,就是被吵的够呛。”
李幸嘿嘿笑了起来,从鹏城回来的这几天,富贵、吉祥、如意三人带着一群侄儿、外甥,感觉一群孩子能干挺太平洋。
也不算小了,论身高都跟大人一样。
富贵三兄弟不说,那些侄儿、外甥哪一个不是官家子弟?
营养不缺,信心不缺,自然一个赛一个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