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白他一眼,道:“心里有点数行么,这是一回事么?”
坐飞机回,哪怕是包机回,对四九城某些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大肥羊罢了。
可是坐曹老这辆车厢回来,那完全是两回事了。
李源道:“那怎么办?志士不饮盗泉水,干脆咱们下车跑吧?”
“去你的!”
聂雨嗔完又嘿嘿一笑,问道:“刚才梅家那位跟你说的什么?”
李源叹息一声,道:“阿宁让我当心,别让你们家抓去打靶了。”
聂雨哼哼道:“你坐这辆车回去,他们怎么敢?再说……”
她目光盯着李源,似乎担心他变卦。
李源宽慰道:“放心,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吃软饭。越是想让我吃软饭,我偏不吃。去了就和你领证!大官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喜欢小雨!”
聂雨估计是怕笑出声来,借口累了要去躺一会儿,自己躲去包厢内偷着乐去了。
等她走后,娄晓娥问道:“梅长宁真这样说啊?不会那边真的……”
李源摇了摇头,道:“跟我说,大雪的级别不大适合这种大团圆了,会有人拿这件事说事的。”
娄晓娥听明白后,登时无语的盯着李源,气笑道:“小雨也是可怜,这辈子落你手里,真是被吃的死死的。她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她……”
李源道:“我是为了她啊!双赢的事,两全其美嘛!娥子,赶明儿咱们在港岛领个证,再和秀姐去拉斯维加斯领个证,一人一本儿,就大雪没有,我看你们再说我偏心她!我堂堂正正的,心里只有你最重!”
不远处的吧台前,娄秀扭脸看了过来,似笑非笑。
李源忙找补道:“还有您!”
娄秀没好气白他一眼。
见李幸和何萍诗带着吉祥、如意从车厢那头走了过来,李源笑问道:“去那边看了,怎么样啊?”
何萍诗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如意做干呕状,道:“爸爸,几核突啊!”
娄秀训斥道:“说国语!”
如意眨了眨眼,然后重新干呕了下,道:“爸爸,好恶心啊!”
李幸笑道:“当年爸爸带我坐车回港岛,还不是坐前面的车?那时候哪有这么好的车厢。”
何萍诗脸色发白,看着李幸道:“你怎么忍下来的?”
李思从后面包厢内走出来,笑道:“和老豆在一起嘛,大哥乜事不能忍,哦?”
李幸回头看了自己家弟弟一眼,笑骂了声:“臭小子,一会儿你也去感受感受。”
李源问道:“你们去的卧铺车厢还是硬座车厢?”
李幸无奈道:“卧铺车厢他们两个都受不了了,小诗也撑不住了。”
这年月,火车可没有空调,通风系统全指着开开窗户,和车厢连接处漏些风进来,但那抵什么用啊。
可想而知,车里都是什么味儿。
娄晓娥好奇道:“现在有那么多人能出门坐火车么?”
李幸道:“我问了下,今年是知青返城的最后一年,就算没有招工名额、招生名额的知青,只要是单身的,也都放开了返城。”
李源啧了声,感叹道:“这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充满悲欢离合的凄惨故事。”
娄晓娥等人不解,李思懒洋洋道:“既然单身才能回城,那肯定有人为了回城去离婚,抛妻弃子咯。这些选择离婚的人,都是狼心……哎哟!”
话没说完,一枚瓜子呼啸而来,李思明明觉得能躲开,可还是被这枚瓜子打他嘴巴上,都打出了一道印子,眼见着肿了起来。
李幸见之忍笑道:“刚回来两天就原形毕露了,说话又不带把门儿的了是不是?爸妈当年就离过婚,那是时代逼迫的,你胡咧咧什么?”
李源冷笑一声,拿起瓜子剥开了,把瓜子仁送到娄晓娥嘴边。
娄晓娥甜蜜一笑吃了后,再看向李思,目光厌恶的如看逆子。这手里若有紫荆棍,估计这会儿能直接杖毙了。
素来溺爱李思的娄秀端着一壶香茶走过来,看了眼眼巴巴望着她指望她做主的李思,居然也冷笑了声,说了句:“活该!”
李思一怔,在一旁大哥嗤嗤的闷笑声中,才陡然想起一事,猛的一拍脑门,惨然道:“我真是头猪啊!”说完,仰头栽倒。
他忘了,自家大妈妈也离过婚……
当年跟过一个吃喝嫖赌的忘八羔子,可不得离吗?
好死不死,几个长辈都得罪光了。
在一片大笑声中,李思躺在厚厚的地毯上不肯起来了……
……
一月二十四号,经过五天四夜的长途运行后,从粤州开至京城的列车终于缓缓到站。
因为可以走特殊通道,李源一家人下了火车后,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绕过站台离开了车站。
然而其他车厢下车的场景,却极大的震撼了李家其他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