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上,滚成一团,将娄秀强抱坐在腿上,温声道:“咱们家可没什么位份、资格的说法,你现在还这样想,那可就辜负了……娥子了,她可从没拿你当二房太太,就是家人。
聂雨呢,不大一样,和你们不是血亲,你心里有些不舒服是正常的。
是娥子太宠着我,太惯着我。她知道,只要她不点头,我肯定尊重她的意见。
不过,小雨那边,要说当初一点都不喜欢,肯定是骗人。当初也是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小姑娘,可因为她的家世太高了,我不愿娶个高门女,总觉得过不到一起去,所以就尽力往外推。正好,她家里人也看不上我,就想辙把她送到港岛来了。
原本我以为时间和距离会让她淡忘了我,没想到,她又一直等了这么多年,明知道我都结婚了,还在那傻等着,等的都快油尽灯枯了……”
娄秀还是善良,点头道:“是不该辜负这样的姑娘……”
娄晓娥见李源三言两语就哄住了娄秀,没好气笑道:“行了,早知道跑不了。不过最后一个了,再有一个我都要翻脸了!”
李源自然百般答应,拍胸脯保证:“我不是那样的人!!”
娄秀想了想道:“这事还是要跟孩子们解释清楚,不能让他们有错误的观念。”
娄晓娥赞同:“谁想领家里来,在外面先等十七年再说,咱家就这一个标准!”
娄秀笑道:“那汤圆那两个,都够了。”
娄晓娥撇嘴道:“兰二太还常隐晦的提醒我,让老大和曹家姑娘别走太近。我才懒得管呢,孩子们的事他们自己解决。老大有能耐喜欢两个,就有能耐自己解决。没能耐,就老老实实的娶一个。没他老子的本事,还想左拥右抱,少做美梦!”
娄秀气笑道:“说什么呢……”
李源听着两个妻子的闲聊,看着坐在大妈妈腿上,专心致志用两只脚和三个哥哥作战的小儿子咧嘴在笑,觉得此时岁月格外的美好。
……
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五日,沉闷的北面大陆迎来了举国狂欢的大喜之日。
因为久久得不到国际承认的中国,恢复了联合国的席位,并且成为了五常之一。
想想建国前夜,老人家和诸多老同志们彻夜未眠,只为等一纸友邦的祝贺电报,等到天亮才陆陆续续来了二十来个国家。
但从今日起,中国在国际上的合法地位得到了确认,用老人家的话说:二十年前我们是花果山时代,但今天,他们再不是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了。
当整个国家都充斥在喜悦中时,井山东侧胡同里,聂远超和李翠云夫妻俩却如同天塌了一样,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挂了电话后,李翠云一边流泪一边要去收拾行李,颤声道:“我要去港岛,我要去港岛……”
女儿病危的消息,几乎让她崩溃。
聂远超却拦下了她,道:“先别急,女儿现在最想见的人不是你……李源医术非常好,让他去看看,肯定有办法!”
说完,走到电话边,拨通了赵叶红家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聂远超不废话,沉声问道:“孙达,我是聂远超,李源现在在什么地方?”
孙达笑道:“聂主任,怎么想到他了?那臭小子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钻着呢……”话音未落,一旁传来赵叶红的声音:“没有,在粤西阳朔县,才给我发了一封电报,说是在那里找到了几味好草药,收了些寄回厂里来了,让我给药房说一声,接收的时候注意保存……”
这边刚说完,聂远超的电话就挂了。
赵叶红和孙达两口子面面相觑,心中生出担忧来,不知是好是坏。
孙达在这种俗务上脑筋转的比较快,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聂家姑娘估计出了什么事……”
赵叶红不高兴道:“他家姑娘不高兴,就去折腾别人?”
孙达笑着哄道:“也不一定是坏事,再看看,再看看。聂远超不是坏人,现在他家里那边那位老爷子地位更高了,可聂远超还是安安稳稳的在轧钢厂里做他的副主任,不显山不露水,低调的很。这样的人好清名,不会随便欠人人情的。”
赵叶红冷哼了声,道:“好什么清名?源子都结婚了,还来纠缠。”
孙达斗胆说了句公道话:“源子什么都好,就这方面你还是别夸了。港岛那边就俩媳妇了,这边还又娶一个,才三十岁出头,都仨老婆六个娃了!”
赵叶红脸上挂不住了,从侧路出拳,狐疑的看着孙达问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性,你心里羡慕坏了吧?”
孙达败退:“没有的事!下回我见了他,一定好好批一批他!这种腐朽堕落的事,怎么能够出现?太不是东西了!”
“去你的吧!说谁呢你?”
……
粤西,阳朔县。
遇龙河畔。
戴着草帽的李源正在给农人们看诊,虽然语言不通,但好在有读书的孩子,笔墨交流还算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