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尽快去找你们!”
“爸爸!爸爸!!”
看着车窗内拼命挥着双手的李幸,李源缓缓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大口喘息着,心如同被一把铁钳攥出血来……
车辆,消失在了街道转角处。
九号院的门打开,张冬崖在门洞里,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泪流满面,浓郁的悲伤笼罩全身……
数年过去,张冬崖眼见着老相了不少。
虽然有李源想尽法子去补养,可当年断臂之伤实在亏损太重,毁了根基。
不过,人还是明白人。
老人看着李源好一会儿,才问道:“娄家这是要逃了?”
李源又站了一阵,方缓缓呼出一口气,没藏着掖着,声音嘶哑道:“虽然是上面人点了头让走的,不过确实是逃出去了。留下来,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张冬崖又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怎么办?”
李源道:“该干吗干吗,继续上班,过日子。师父,如今咱爷俩倒都成了孤家寡人,还真是一脉相承。”
张冬崖叹息一声,道:“我是问你,你顶着一个资本家姑爷的名头,还把儿子也送走了,你以为回头你撇的清干系?你干脆一起走了,倒还干净。”
李源道:“我走了,家里要遭殃。师父,今儿您就当没瞧见,连宋叔、王姨那边也别说。我和晓娥离婚了,但还得再布置安排一下,尽量撇清。打今儿起,我就是最恨资本家的人了。”
张冬崖见此呵呵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要一蹶不振呢,还成,是爷们儿。”
李源仰天长吐一口气,道:“那当然!还是一个砸不烂、捶不扁、煮不熟响当当的好汉!长痛不如短痛,我儿子哭闹一时,总比将来见我和他妈妈遭难,流血泪的强。再说,用不了几年,我们一家就能团圆!”
张冬崖嘲笑道:“牛皮吹的震天响!你去折腾你的吧,实在不行,就躲我这里。我倒看看,谁敢来闹事!”他以为徒弟说的是过几年形势就能好过来,他想用自己一身的伤病,一只胳膊的功劳,再庇佑徒弟一程。
李源心里虽然感动,却也无奈。
张冬崖要是身体好,那以他的经历,说不定还真能在那十年混成一方豪雄。
那些年说白了就是主打一个无法无天,像张冬崖这样在正治部挂着黑账的人,混乱年代反倒吃香起来了。
可是看看老头儿这样,活到那时候,估计身体更衰弱了,还是别折腾他了……
不过,老的不能用,小的却能用。
这些年他到底资助过多少烈属,他都记不清了,但没关系,脑海里有个笔记本,一笔笔都记着。
记录这些并不是为了将来找人还钱,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让这些子弟们,替他好好宣传宣传“凄惨”的名声:南锣鼓巷的李大善人,让资本家坑惨啦!!
而这些人自身,就是两年后横扫人间一切的第一尖刀主力……
等这些人消退,整个四九城开始由各单位和街道共治时,他就有机会随意往返两地了。
以他的身手,别说海拔九百米的梧桐山,二十米宽的宝安河,即便相隔三里的大鹏湾同样拦不住他。
来往两地,如履平地!
其实这个时候宝安的百姓去港岛相当方便,甚至粤省还专门给出了三个五政策,即每个农民一个月可以去港岛五次,每次可以带回五块钱的东西,可以带5斤重的物品。
农民在梧桐山上采一束花去港岛卖,可以买上五斤化肥回来。
两地往来也比较密切,港岛本身缺乏淡水资源,五九年到六一年最困难的时候,鹏城修好了鹏城水库,开始给港岛供水。
六一年还修了全国第一家有空调、音响等先进设备的鹏城戏院,港岛爱好戏曲的市民常过来观看。
直到六六年……
当然,眼下的便利和李源没什么关系。
现在社会各体系运转正常,李源想一个人随意离京,长期不在单位,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整个李家都要受到审察……
反倒是六六之后,还容易些。
等李怀德在轧钢厂一手遮天,单位和街道的权力取代各级衙门时,李源就能以搜寻升龙丸药材为名,让李怀德特批一张条子,街道出张证明,方便他随时南下……
妈的,李源现在居然开始期待起那一天早点到来……
……
“哟,源子,你到哪去了?又四处给人看病去了吧,你都为这个离婚了,怎么还不长点心……走走走,就等你了!”
李源面色如常的刚回四合院,就被阎埠贵拦下,又急眉赤眼的拉着他往里院走。
李源不动声色的用了巧劲,就挣脱了阎埠贵的拉扯,并有一股暗劲送入他手上,保证这老小子两天内连擦屁股都不敢用这只手,钻心疼。
他淡淡道:“三大爷,您要是不拦我,这会儿我都到家了。什么事,说吧。”
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