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了想。
“差不多是这样吧。”
“真的是这样啊。”她叹了口气,环顾着周围阴影里的窗户,“总之,他们都认真警告过我了。但我还是会想,既然是一个人,肯定会寂寞吧。那……可能也没有关系。”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默默领路。
“所以今天看见小觉非常地惊讶!”她接着说,“有点惆怅,但也很高兴。虽然小觉说概念上和老师不一样,但是是比较接近他的能力吧。虽然我做不到,但是想到那个人在世界上不是完全孤独的一类,未来可能还会有更多伙伴,忍不住感到一阵欣慰。”
“凌美姐姐……”
“不好意思说这些!”她也有些尴尬起来,用力揉揉你的头发,“我不是那种非要把所有人都扯进自己故事里的奇怪大人啦。但是今天在黑乎乎的屋子里想了很久,忍不住也想传达给别人。而且我没有放弃哦!希望你好好学习!你们老师放假的话请给我发信息哦,姐姐请你吃好吃的甜点收买你。”
你忍不住微笑了,回头看着她的眼睛。
“好——”
一道黑线从枫井的后颈穿入,从前额飞崩出来。
女警官像一截被迎风斩断的枯木,笔直地向前栽倒在你怀里,你抱着她摔倒在地上。血液瞬间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低级咒灵的攻击,五感敏锐、受过专门训练的普通人也可以察觉到。
所以这不是普通的咒灵。
那条带倒刺的触须一击即中,呼哨着隐没到黑暗里了。速度非常快。之后一定还有潜藏的攻击。但你完全无法思考这件事。枫井失去神采的头颅落在你双膝上。你把双手按在两侧流血的贯穿伤口上,竭尽全力地发动术式。你能感觉到咒力疯狂地在空气中寻找着可以被拖拽的图像,想把必然发生的事向后推移。
什么也没有发生。
血液在你的手心里逐渐稠黏。
那个开朗爱笑,向你要老师电话的大姐姐已经确凿无疑地死掉了。
你呆坐着,泪水从眼睛里落下来。
一只修长的成年人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温柔地替你擦去了泪水。
“没必要这么伤心吧。”曲木先生半蹲在你身边,还是用着那样微微无奈的语气,柔声地说,“只是猴子啊。”
“所以你之前不认识他。”
“我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不认识。”
“也没有从任何渠道接触过?”
“没有。”
“不论是高专方面,还是私下的?”
“没有。”你又回答了一遍,这个讯问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你麻木地重复了相同的话,“我当时不知道那是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居然真的是时间领域的术式,不过不是很熟练呢。”那个曾叫做曲木先生的人说,他的服饰都变化了,长发垂在肩上,穿一身夸张的袈裟。面孔看起来还是很温柔,但从内在里发散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危险气质,狭长上挑的黑眼睛让人想起阴冷的蛇,“没想到的是,作用范围可以从单一的物体延展到空间里,这倒真是让我吓了一跳。”
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仍然没有反应过来。他饶有趣味地笑了一下,仍然蹲在你身边,伸手到凌美睁着眼的尸体上。他像把玩什么摆件一样,扩开眼睑,端详死人扩散的瞳孔。
“不过还是没能复活死人啊。这样的话,性能也就类似于反转术式?”
到这时候,你才迟缓地理解了这个场景。
“是你吗?为了看我的术式,把凌美姐姐……”
“那倒也不是。早就打算杀掉了。”他说,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细致地擦掉手上的血渍,“毕竟要扮演一个暗恋着猴子的角色。就算只有十五分钟,也忍得我非常辛苦啊。”
“不过要说是你的原因,也不错。”他优雅地站起身来,“毕竟是你的术式祛除了我身上的伪装术式啊。原本只是打算观察一下的。这可是在东京,悟的眼皮底下。在这里出手非常不划算呢。”
你后知后觉地跟着站起来,在血泊中后退。夏油杰转过来看你,微微一笑。他身后出现了比黑暗更黑,复数扭动的巨大阴影。
“所以说,悟藏起来的小朋友。就算是为了酬劳我的辛苦,也请你努力地展示一下自己吧。”
如果说和五条悟的练习中有某些瞬间,让你产生了自己能在特级规格的战斗中获得优势的错觉。那现在你明白自己完全错了。
战斗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其中超过一半的时间感觉更像在被戏耍。更让人气愤的是,有些时候对方的出手好像完全预判了你学会的攻击模式一样。你被巨大的咒灵悬挂在半空,动弹不得地怒视着他。穿袈裟的特级诅咒师像是完全没有出力那样,施施然地走过来,慈爱地摸摸你的头发。
“哎,不让陌生人碰吗?”
语气里的某种东西很让人讨厌。你竭力避开他的手。
“很忠心的类型。印随效应吗?悟的运气总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