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是被窗帘缝隙透过的阳光照醒的,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喉咙干渴得要命,眼睛也有些酸涩,但除此之外几乎感觉不到不适。
但他还记得昨天晚上猛烈的无力感和彷如置身蒸笼的昏沉灼热感,现在回想竟像是做梦一样。
安室透坐起身,看向身边的床铺,上面还留着被人躺过的痕迹,现在人或许已经回去了。
诸伏景光现在刚进入公安,对于易容的技能还在学习,根本不敢在人前和波本走得太近,而他对于组织的人没有一个关系是好的,紧急之下似乎打给了谁。
降谷零哪怕没有多少昨天的记忆都能想到是玫瑰酒。
那个时间愿意送他来医院,而且是一个平日里不怎么对付的组织成员,真是有够奇怪的。
其实还有更奇怪的事,比如说初夏竟然没直接走人。
推门声响起,降谷零抬眼就看见初夏端着医院提供的病号饭进门。
“醒了就吃点东西,自己判断一下身体状态,还烧着没?”
大概是她询问的语气太过自然,降谷零下意识照做,摸完脑门摇了摇头:“已经好了……”
开口降谷零就被自己干哑得几乎失声的声音吓到。
初夏倒是不意外:“昨天发烧到四十一度,就差被把脑子烧熟了,有点后遗症才正常,不然估计你也得被那些秃子惦记上身子。”
降谷零嘴角抽了抽。
秃子,估计是讲组织的研究人员?
见初夏把手里的粥和水煮简单调味的小菜放在病床边上的桌子上,他正想说什么就见一个护士进来,看着对方有些眼熟的眉眼,降谷零原本放松的神色不着痕迹地恢复成‘安室透’的标准模样。
他眼睛微弯看向初夏:“这是哪个医院?”
初夏给他手里塞了个碗和勺子:“你家最近那家,当然,也是组织的新据点,下次有情况不用绕远着跑了,不是挺方便?”
降谷零接过碗,垂着眼眸看着其中煮得浓稠的米,笑了笑:“确实,挺方便的。”
他就着碗沿直接将粥咽下肚 ,好在现在不是饭点,粥已经有些凉了,不然估计得把嘴内壁烫到。
没有拿碗的那只手伸给护士扎针,这会已经退烧,现在只是消炎,更多是生理盐水。
降谷零心情有些沉重,和初夏的想法一样,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现在他认识到的,看到的组织,其实只是它深重阴影的冰山一脚,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才能看清它的全貌,并且找到关键点,击碎它。
看他基本没事了,初夏就离开了。
她想着接下来没有什么大事,原定的计划大概也能提上日程了。
但是大抵是这种想法也算是一种立fg,之后的时间,初夏莫名忙碌起来。
毕竟组织一下子遭到了两段式攻击,哪怕家大业大还是落了个轻伤,加上琴酒大概是被那位先生批评后心情不怎么样,现在多疑症越来越严重,勉强算是他信任范围内的只有亲手杀掉了苏格兰的玫瑰酒,还有就是虽然任务没有完成,但好歹也算是和公安对过一次线,并且显然被毫不留情地设局抓捕的黑麦威士忌。
就连高烧的波本他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因为同事死了心情抑郁所致。
这就导致唯二兼备被他信任且能力能看的组织成员,现在工作简直是一个摞一个,多到初夏头皮发炸,要不是琴酒把自己养车的钱都分给他们,她绝对是要炸的。
这段时间里,大概是出于同为社畜人的同理心,黑麦威士忌这个整日凹酷哥人设的家伙竟然开始时不时地跟初夏说一两句话。
……这话初夏是不信的,没点目的,赤井秀一这家伙怎么可能主动理人,还是组织成员。
宫野明美是个果断坚韧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吃回头草的打算,这次不会是想和初夏传绯闻推锅。
初夏想了想赤井秀一的目的。
之前贝尔摩德伪装成赤井秀一的父亲赤井务武要引他的母亲世良玛丽和妹妹世良真纯上钩,还是她提供的信息让避开来着,现在玛丽女士依旧是一位明艳的美人而非小学生。
当然这点赤井秀一不知道。
所以不会妨碍他想办法坑她。
初夏明面上配合着,时不时也会合作一下,当然他们都很忙,交集不算多,就这样一忙就是三个月。
初夏承诺的夏威夷之旅遥遥无期,不得不成为小诺亚控诉的言而无信的大人。
后来又一次数着到达主线的日期的时候,初夏总算想起来这个时间本来应该发生什么事。
在诸伏景光暴露不久,似乎就是赤井秀一试图抓捕琴酒未果,还因为下属fbi的失误直接暴露的事。
再联想到赤井秀一最近对她不着痕迹的热络,这家伙不会是觉得她比琴酒威胁性更大/或者更加好下手?
所以要换成对她下手了吧?
初夏目光呆滞地可达鸭抱头,这难道就是大剧情的魔力吗?不管咋说就是要先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