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赶紧又说道:“前辈!我跟沈倾有事相托!”
这一提,是之前没有跟沈倾说过的,沈倾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他没有说话,只附和表示确有此事。
周松柏有些丧气的说:“去山背面的事就不用找我了,对上渡劫期,我也没用。”
庄越认真的说:“不是,是一件现在您能轻易办到的事。”
周松柏有点提起兴趣,“你说说看。”
“我跟沈倾的任务就是来调查鬼潮的来源与老巢,现在既然知道了,按理说应该回去报信。可是,还有更详细的一些情报,我们不清楚。比如,他不可能孤身一人就造成了席卷南境的鬼潮。他的手下都有谁,数量有多少,下一步什么打算。得到这些情报,才好因地放矢,更好的对付他。”
“能不能请您亲自走一趟,去南境。将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告诉正羲宗的俞掌门,他正是沈倾的师父。对了,到时候我们还会写一封报平安的信,也拜托您顺带捎过去。”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周松柏想也没有想的就拒绝。
“为何?”庄越意外,这个要求对周松柏一点都不难。
虽然说对方是北翟宗掌门,辈分地位比俩人要高。
但是北翟宗只是北域三仙门之一,轮规模实力都远远比不上正羲宗。有正羲宗掌门弟子的身份在,帮忙送个口信并不显得跌份,更别说还可以借机跟正羲宗掌门见面。
若是能跟正羲宗搭上关系,无论是之后重建北翟宗,或者是别的打算,对周松柏都是只有益处。
“我不能走。”周松柏长叹一口气,“这漫天的黑尘,虽然不如那秽土效用强,可若是放任不管,时间长了,我门中弟子的尸体都要尸变了。”
这却是庄越没有想到的。
北域人都习惯天葬,甚至大部分北域散修也都习惯天葬。
只有这三个仙门,可能是羡慕南境修仙者的环境,不仅喜欢用南境来的用品,还会学习那边的风俗。
北翟宗是实施土葬的,周松柏整日里坐在大树下,除了守墓外,就是按时按日,定时除去覆盖在墓地的污秽力量,避免埋在地下的门人被转化为邪祟。
庄越之前没有察觉异常,正是因为周松柏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将积蓄起来的污秽力量给清理掉了。
虽然不明白,庄越为什么想要把周松柏支走,沈倾却是配合的说道:“这也不用担心,前辈。我可以设置一个法阵,隔绝这里跟外界的接触。不仅能将黑尘甚至是秽土的力量挡在外边,还能将这一块小坡地掩藏起来,让外来的修仙者无法发现。”
周松柏闻言,顿时就是一阵心动。
他最擅长的是炼器,法阵常见的种类能辨别出来,破解勉强,布置根本不会。
要是真能彻底遮蔽起来,免去门中惨死弟子尸变的可能,再杜绝外来散修的打搅,可是解决了他一大心病。
让他能放心的离开。
给庄越和沈倾送信,说实话,周松柏有点想去。
虽然悲观绝望,可是他心底还是想给北翟宗上下报仇的。尽管有一丝的可能,他也愿意去试试。
“你们让我想想。”周松柏此时没有心情再聊了,庄越也只能遗憾的跟沈倾提出告辞。
庄越提着食盒,跟沈倾刚走出周松柏神识能感知到的极限,就对沈倾说:“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坚持让周松柏去送信?”
沈倾“嗯”了一声,“太过冒昧,这不是你的性格。若是你真有此意,等巴朗跟步兆青回来,他俩更合适。再不济,还有牟桑他们。”
庄越笑了下,“你真了解我。是啊,步兆青是最合适的那个。他是南境出身,又有丰富的游历经验,修为也足以应对可能的风险。”
庄越敛下笑容,严肃的说:“但是,这个人一定要周松柏不可。”
“哦?为何?”沈倾看他。
“因为他病了,需要尽快得到治疗。”庄越语气平静的说出这个惊人消息。
“什么?”沈倾吃惊。
“情绪低落、悲观消极、封闭自我,这都是他具有抑郁症的表征。人在遭受重大变故,精神打击后,很有可能会得上的一种病症。”庄越解释道。
也是今天面对面坐一起,近距离交流,让庄越发现了周松柏的不对劲。
他前生是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是被重点培养的干部,没少被指派参加每年各种传达精神的会议,其中正有加强大学生心理健康卫生这种会。
周松柏反复表现的情绪消极、悲观、心情低落、逃避等等,每一点都对上了。
沈倾恍然,“你说的是情志病,七情内伤!”
庄越刮目相看,称赞他道:“你真是知识渊博,竟然连这么冷僻的内容都知道。”情志病正是精神病的古代说法。
在他活过的那个世界中,“抑郁症”算是一个很热的热词,被人广泛关注。他是迫不得已,被动的坐在那里,学习过一些概念。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