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禺山挠了挠下巴,“到时候,你找个借口不见人,躲起来。等事情办完,我就把千面幻身交给你,再教你如何使用。”
“不行,万一期间发生了意外,你回不来,我岂不是死定了!”庄越不假思索的说,“我要跟你一块去。”
皮禺山思考了一下,略带犹豫,“你真的要去?可能会发生很危险的事。”
庄越想了一下,“会威胁到我的生命吗?”
皮禺山挺起胸膛,“别看不起人,我当然不会让你死。你为我办了这么长时间的事,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事情说定了,庄越又问:“你说的那件事,什么时候办?”
皮禺山意味深深的看了庄越一眼,“应该不会等太久,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拿着庄越给的鲛绡衣,皮禺山欣赏了一阵,就又鬼鬼祟祟的走了。
庄越看着他的身影,很是无语,就是这幅作态,让他始终没办法觉得对方是什么人物。
回到小楼的卧室,庄越把那件月白色的鲛绡衣挂在衣架上。古代的衣架是t字型,衣袖直接被撑开,可以很好的防止起皱、变形。
庄越望着鲛绡衣,幻想着沈倾穿上它的样子,那一定是极美的。
嘿嘿嘿的傻笑着,庄越躺在床上。
虽然被老头耍了很郁闷,可庄越这会儿却觉得心情轻松,不仅跟皮禺山讲好了条件,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让他有一种被这个世界认同接纳的安稳。
现在就等皮禺山那件事结束,他就可以再没有顾虑的跟沈倾坦白了。
“她应该会喜欢这件衣服吧?”庄越呢喃着。
自从朱碧潮的居所被人闯入后,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沈倾去拜访庄越的时候,发现办法不引人怀疑的靠近深水潭,就按捺住性子等待。
一场大风后气温骤降,落下第一场雪之后,坚固的没有破绽的防线,临时出现了松懈。
沈倾终于找到了时机,趁着众弟子清理积雪,避开人,来到深水潭。
用了屏息术,沈倾潜入水中,一阵刺骨的寒意袭上来,沈倾运起灵力抵御往骨子里渗的凉气。
这深水潭不大,却很深,潜了很久,潭水底部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裂口。
沈倾大喜,他的判断没错,真的是在这里。
摸出一张师门给的符,沈倾激活,将灵光抹在眼睛上。
瞳孔深处,亮起金色的光,沈倾表情凝重,幸好他没有贸然靠近,裂口内部设有禁制,不知道正确的出入方式,被碰到就会被触发。
沈倾沉吟了下,抬起握着的佩剑,手指碰触飘在水中的红色剑穗,剑穗化作光点消失,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柄剑名为流凨,是雌雄剑中的一柄,另外的那一把叫做流萦,是白奉皆元婴期后,掌门交给他的佩剑。
两把剑由一位铸剑师打造,同时熔炼,同时出炉,同时成形,拥有微妙的感应。
灵力涌入剑身,剑身绽放出浅浅的金光,微微轻颤,发出一阵嗡鸣。
与此同时,在洞穴中百无聊赖的白奉皆翘着脚坐在椅子上,正在数滴落的水珠打发时间。
“嗯?”白奉皆目光一凝,放下双腿,抬手拔下插在发髻中的一根玉簪,簪子光点四散,化作一柄与沈倾手中的流凨一模一样的宝剑。
此时,这剑正在震动,牢房里响起一阵阵嗡鸣。
白奉皆一脸奇怪,自言自语:“无缘无故,流萦怎么会自发剑鸣?”
也是在这里困的太久,白奉皆从没有想过会有人来营救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是故意有人震动流凨联系他。
片刻后,剑鸣停止了,白奉皆举着剑,伸出手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流萦发出短暂急促的轻响。
牢房外,沈倾目不转睛的盯着流凨,很快捕捉到了那一抹微小的轻震。
沈倾也用手指在剑身上弹动,一下之后,又紧接着两下。
白奉皆惊讶的瞪大眼眸,“这,难道是有人在敲击流凨?”
当初掌门让他在雌雄双剑里选一把,他很喜欢流凨的名字,不过因为流凨的化形是剑穗,才选了更方便的流萦。
这两把剑,是正羲宗的镇派宝物之一,只会给门中俊杰,天赋极为出众的天才使用。
在三十年前,门中还只有白奉皆一人有此资格,难道是最近又冒出了什么人才,被掌门赏了另外那把剑?
这人许是知道双剑能够互相感应,才来进行试探吧。
白奉皆觉得有趣,就也用灵力震动剑身,回应那个应该是他晚辈的小家伙。
沈倾露出了个笑容,看来师叔应当是意识到,他是在用双剑的特性在传讯。
他盯着禁制,思考怎么能破坏禁制的同时,还不引来朱碧潮或者莫非仙的警觉。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好办法,能躲过朱碧潮跟莫非仙,悄无声息的打开禁制。
以他的境界来说,是不可能暴力破解,看来也只能里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