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点点头走了,古原像挤走大王宠妃的小妖精一般,灿烂地笑着问:“需要我做什么?”陆长淮哪能真让他干?他脱了外面的衬衫扔给古原:“不用你,上那边坐着看”。作者有话说:这算不算吊桥效应? 我脸上有灰吗?陆长淮那意思就是让古原哪儿凉快哪儿待着,但古原仗着现在跟他有了丁点儿交情,并不听他的。他怀里抱着陆长淮的衬衫,就蹲在一旁看。有点凉的天气,陆长淮只穿一件短袖干活,也不嫌冷。他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干起活来有模有样。用力的时候手臂肌肉的线条会更明显,相比平时,多了几分充满男性力量的独特美感。此时,他把地上碎掉的石砖一块块掀开,又锤锤打打地把底下的水泥敲掉一些。随后拎过一只小桶,里面是从隔壁拎过来的已经和好的水泥和沙子,开始铺新的地砖。古原看着他用一个小铲子往地上抹水泥,问他:“用不用戴个手套?”“不用”,陆长淮说,“就一块。”古原“噢”了一声。陆长淮抬头看他一眼,见他一副实在想试试的样子,于是说:“衣服放凉亭沙发吧,你来铺。”古原立刻站起来,把陆长淮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麻溜地跑了回来。陆长淮示意他把石砖放到已经抹好的水泥上,随后帮他调整了一下位置,又递给他一把小锤子。“轻轻敲一敲,让石砖和水泥更贴合一些就行。”古原照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敲了半天,敲鼓似的,还带节奏的。“这样行吗?”陆长淮帮他抹平旁边的水泥:“行了,收工。”“这就完了吗?”古原有些意犹未尽,又瞄上了旁边的地灯,“地灯呢?怎么装?”“这个麻烦一些,我来吧,你接着当蘑菇。”陆长淮刚才看古原蹲在那儿,又想起前几天他在湖边蹲着当蘑菇的样子,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古原果然笑了:“嗯?蘑菇?”陆长淮笑笑没说话,古原也没深究。陆长淮干活的时候很专注,古原看得出来他很擅长这些修修补补的活儿。挺反差的。
不管从哪方面看,陆长淮都不像会干这些活的人,但他干得还挺熟练,明显不是第一次了,古原确实有些意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刻板印象。不过古原确实挺喜欢看他干活,那种专注的样子很有魅力。很多人做自己擅长的事的时候话会多一些,陆长淮不是。他依然不怎么说话,以至于古原也跟着安静下来,不自觉地盯着他发了半天呆。直到地灯都装完了,陆长淮才站起身笑着问了他一句:“我脸上有灰啊?”古原这才回过神。回神想跟着站起来,可太久没动腿已经麻了,他只好伸出手向陆长淮求救。陆长淮拉了他一把,两只手短暂地碰到一起。一只是热的,一只有点凉。短暂的触碰之后,都带上了一点彼此的温度,又很快消失不见。古原站起来跺跺脚,跟陆长淮说:“你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该换的硬件都换了,新的花还没送来,只剩下一些平整草坪的活儿了,陆长淮确实不擅长。他点点头,去凉亭里洗了手,坐回沙发上重新泡了壶茶。古原垂着头在院儿里来回瞅,看到有被砸坏的草坪就蹲下来整理一番,让它们重新站起来。陆长淮就坐在凉亭里看他满院儿“种蘑菇”,还挺有意思。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忙活来忙活去也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全都弄完,古原洗了手坐到陆长淮对面:“还行,那些草应该还能活,实在活不了过几天再换也没关系。”“嗯,实在活不了把他大金戒指薅了扔湖里”,陆长淮一本正经地说。说完顺手递给他一杯茶。碎碎念的话被他这么一重复古原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能看到这样有趣的陆长淮,他那点儿不好意思也就不算什么了。茶杯端起来,他问:“这是园丁的工资吗?”“尝尝值不值。”陆长淮新换了一壶红茶。古原抿了一口,是很特别的味道。他忍不住感叹:“嗯!好香的茶。”陆长淮问:“能喝出来是什么香味吗?”古原又抿了一口,这回品得慢了一些,呼出一口气回味一番才回答:“桂花?”“对,桂花红茶”,陆长淮说,“这个季节才有,过季了就得等明年了。”古原之前对这些季节性的东西感受不是很明显。他不太清楚每个季节都有哪些应季的东西,反正不管想吃什么总能买得着。来这儿之后感受深了许多。这几天他吃到过刚摘下来的脆枣、石榴还有陆长淮给的梨膏糖,也是用刚下来的秋梨做的。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所以他问:“这个季节还有什么不能错过的东西吗?”这个问题问陆长淮还真是问对了。这几年陆长淮都是跟着时间和季节在生活,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事情要干。他想了想说:“这几天西红柿和黄桃都熟了,我们会买一些回来做成罐头。罐头这个东西能把秋天的味道带到冬天,做罐头的过程也很有意思,我觉得算是秋天不能错过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