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责,而因为眼下这种局面,相信诸位都没少受家主诘难。若是我们果真丢了在汴梁乃至中原大地的生意,只怕诸位都无法给家族一个交代吧?”
说话的是赵正吉,赵氏在汴梁城的主事者,四十多岁、面容阳刚,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言辞颇为恳切。
众世家长老闻言,大多面容肃然,不乏唉声叹气者,显然赵正吉的话,正是所有人都面对的困境,而且是轻易无法解决的难题。
听完赵正吉的发言,众长老都把目光投向他,今天对方邀请大家到这里来赴宴,众人之所以会摒弃世家之间的成见到场,就是想要商量着一起拿出解决方案。
现在赵正吉挑开了话头,众人都想听听对方接下来的话,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如果说在寒门面前世家利益一致这句话,多少有些空泛,在当今形势下不好落到实处,那么在汴梁城,这些同病相怜的长老,无疑有着切实联手的可能性。
汴梁权力基本掌握在寒门官员手中,童京为人又强势,仅靠单个世家自己,谋的还是商贾之事,在如今被迫站在了官府权力对立面的情况下,的确是步履维艰,极难扭转局势。
然而,不等赵正吉接着往下说,房中就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满含讥讽的不和谐声音:“赵长老这话说的,好像各家在汴梁的产业,都到了生死存亡之秋。
“然而在座的诸位哪个不知,眼下童京查封的产业,基本都是赵氏商铺。最近这段时间,遭受损失最大的,也是赵氏。也就是说,童京真正动刀的对象,是你赵氏一族,可不是我们其它世家。”
众长老循声望去,就见一位气质颇为儒雅的半百老者,正一脸讥笑的看着赵正吉。
这是徐氏长老徐嵩,当朝宰相徐明朗的堂弟。
赵正吉脸色一沉:“徐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各家产业的规模没有大量缩减?”
徐嵩针锋相对:“徐某的意思是,童京现在要对付的,只是你赵氏,面对退出汴梁危险的,也只有你赵氏,其它各家并无生死之虞。
“赵长老刚刚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拉着我们一起下水,让我们跟你一起对抗童京。你这是把我们当枪使,让我们都跟赵氏一样,跳到跟童京不死不休,没有退路的局面上去!你觉得我们会答应?”
在场的杨氏长老闻言坐不住了,大声道:
“童京要在汴梁彻底压制世家力量,当然不会同时把我们都逼到死路上,引发我们共同反抗。可一旦赵氏撤出汴梁,接下来就会轮到我们!唇亡齿寒这么简单的道理,徐长老难道都不明白?”
徐嵩呵呵冷笑道:“杨氏跟赵氏的关系,谁人不知,杨长老自然向着赵长老说话。但说一千道一万,没有好处的事,我们可不干。”
“你!”杨氏长老被气得不轻。
赵正吉却忽然道:“若是有好处呢?”
“能有什么好处?”徐嵩一脸不信。
赵正吉正色道:“赵某有把握,只要我们联手,这回就能扳倒童京跟他的党羽!此事之后,各家产业都能恢复如初,或许还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徐嵩不屑的冷笑一声:“大言不惭,空口无凭。”
赵正吉面色铁青,大怒道:“你可敢跟我打赌?!”
“你要怎么赌?”徐嵩老神在在。
赵正吉咬牙道:“这回的行动,你徐氏可以不参与,但事情若成,徐氏的产业就彻底退出汴梁!”
“事若不成呢?”
“我赵氏再不踏足汴梁一步!”
“好!一言为定!”徐嵩生怕赵正吉反悔,“在场长老都是人证,你若是食言,赵氏就会名声扫地!”
赵正吉冷冷道:“赵氏从不食言,也希望徐氏不要出尔反尔!”
“这就立约,白纸黑字写清楚!”
“正该如此!”
眼看赵正吉跟徐嵩闹得面红耳赤,各世家长老都有些尴尬,赵氏跟徐氏是眼下大齐最顶尖的两大世家,而且随着文武之争愈演愈烈,两家的关系也是愈发紧张,他们之间的争斗,这些世家长老并不好轻易插手。
这要是放在以前,雅间的诸位长老们,说不定就按照文武之分站队了,但如今面对来势汹汹,有皇帝支持的寒门,和眼下汴梁的局势,大家都表现得很克制很谨慎。
约定立完后,雅间的气氛也不再适合宴席继续,没多久众人就各自散去。
除了有两家长老跟着徐嵩走了之外,其他世家的长老都决定这回跟赵氏同一立场。面对切身利益,分歧都可以暂时抛开,先看看赵氏能不能有办法总没坏处。
宴席结束,赵正吉跟杨氏长老结伴离开酒楼。
“宁哥儿既然已有对付童京的策略,咱们自己行动就成了,完全没有必要拉着其它世家一起,尤其是那些士人门第,又不是没他们不行,咱们跟他们费这番口舌、力气做什么?”进了马车坐下,杨氏长老不解的问赵正吉。
作为杨氏在汴梁的头号人物,他已经知道了赵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