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没人能够冒充飞鱼卫。那几个寒门重臣没必要也不敢,世家大族则是完全不知道飞鱼卫的存在,而要弄出元神境后期的高手,就更是难上加难。
贾肃虽然不认识飞鱼卫的腰牌,但没有理由怀疑腰牌的真假。
其实就算他认识飞鱼卫的腰牌,也无法证明杨佳妮手里的牌子是假的,因为这牌子出自赵宁之手,是根据他前世的记忆让张文铮铸造,跟真的毫无二致。
“罪官罪官有什么能为阁下效劳?”贾肃在深重的绝望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杨佳妮方才说了,只要他听命行事戴罪立功,或许会有一丝生机,现在他只能祈求对方能够说话算话。
杨佳妮拔出钉着贾肃的匕首,掏出一瓶丹药丢给他,站起身来,“方家罪大恶极,不应该继续存在于这个世上。”
码头。
方家的修行者帮助官差们,将脚上的符矢拔了出来,惨嚎声终于停歇,但无论方铮还是绿袍官员,都不敢再试图强行上船。
方铮倒是有过努力,他毕竟有元神境中期的修为,带来的方家高手里面也还有两名元神境初期。但在他出手之前,楼船上的扈红练就释然出了修为气机,同样的元神境中期!
这样的气机在楼船上还不止一两道。
方铮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势力之强,绝对不输给方家多少。也
是在这时,方铮基本可以确定,今夜方家大批管事的离奇失踪就是对方所为,对方就是要跟方家扳手腕!长河船行绝不是普通的船行,他们背后有人,在燕平有庇护者!
方铮收起了轻视之心,但也不至于就此忌惮扈红练。
“既然你们上不了船,那就赶紧离开,杵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不觉得脸红,我还觉得你们妨碍了我家主人观风景。话我不会说第二遍,立刻滚!”在方铮脸色变幻的时候,扈红练的呵斥声响起,充满对他们的鄙夷态度,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方铮跟绿袍官员同时大怒,前者红着眼道:“有几个元神境高手,就以为能够横行无忌了?真是愚蠢,你们刚刚欧伤的可是官差,敢跟朝廷为敌,你们的死期已经到了!”
说着,他看向绿袍官员。
绿袍官员早就觉得面上无光,当即指着扈红练的鼻子咆哮道:“你们有胆子就别走,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硬气到几时,有的是你们跪下来给本官磕头认错的时候!”
他转过身,吩咐身后的官差:“立即禀报刺史,这里有人造反,请求刺史调遣兵马过来围剿!”
官差应了声诺,刚要转身离开,几匹快马已经带着大队官差飞奔而至,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马上骑者身着官袍,都是刺史府的显赫官员,其中还有一个身着甲胄,竟是郓州军的统领。
同为郓州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方铮当然认识这些修行者,事实上,方家这些年也没少给这些官将好处,彼此同是利益同盟,交情不用多言。
在看到对方出现的一刹那,他就喜上眉梢,等对方靠近后,微笑着迎向这些救兵,“童大人,许将军,你们可算是来了。这里有人公然造反,还敢大言不惭威逼官差,真是不知所谓,现在还请诸位铲除奸恶,好让他们知道我们郓州是律法森严之地!”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但只要是自己人,能来就是莫大的好事。方家的强大不仅仅是自身的强大,能够让皇朝权力为自己所用,才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话说完,他侧身乜斜扈红练一眼,看对方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绿袍官员连忙趁机上前禀报:“童大人,许将军,这些恶徒刚刚伤了我们二十几名官差,反贼行径已经昭然若揭,下官正要回禀刺史,没想到两位大人及时到了,还请两位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公道?反贼?”
为首的山羊胡文士正是童大人,他听罢绿袍官员的禀报,面沉如水,马鞭立即狠狠甩在了对方脸上,啪的一声,直接将对方抽翻在地,在对方捂着流血的脸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时,他冷冷看向其他官差:
“你们这群饭桶!披着官袍,却连善恶黑白都分不清楚,官府养着你们何用?现在闯下了弥天大祸,竟然犹不自知,还不都给本官跪下?!”
官差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法理解童大人为何会这样对待绿袍官员,又为何这般呵斥他们,但对方的话他们却不敢不听,连忙跪了下来。
方铮怔怔看着童大人,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本官来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
平日里跟方铮称兄道弟的童大人,此刻冷哼一声,掏出一份文书丢给对方,大义凛然道:“方家为祸一方,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刺史大人已经查明一切,现在就要缉拿尔等回去审问!识相的,乖乖跟本官走,但凡有半点儿反抗,休怪本官铁面无私!”
方铮看着手里的文书,听着童大人的话,张大的嘴能塞进去一个拳头,极度的不可思议与无法接受,让他一时间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