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主人家就此高看自己,此后给予自己更多资源。
老鸨子一边美滋滋的幻想着将来穿金戴银,无数富家有钱人踏破画舫甲板的美好场景,一边在船头恭恭敬敬的行礼,等候命运之神的眷顾。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始料未及,将她从幻想的云端一下子打落残酷的尘埃。
在楼船船头下棋的两位富家公子,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依然沉浸在棋局中,莫说没有看她跟她的画舫一眼,连眉头都不曾抬一下,而楼船刚刚停稳,上面就陡然跃出一个个佩刀的青衣汉子,身法轻盈又迅捷的落在了画舫上。
为首者同样没看老鸨子一眼,神色冷峻的一招手,其他的青衣汉子便气势汹汹闯入了画舫。
这哪里是来消遣的?
老鸨子慌了神,连忙上前,作势就要抓为首汉子的臂膀,“客官,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难道还抢劫不成?公子看上了哪个姑娘,唤她服侍就是,何必这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青衣汉子就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她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了舱门上,脏腑一阵翻腾,嘴角顿时就有鲜血溢出。
“你们你们这群混账!你们知道这艘画舫是谁名下的产业吗?我家主人就算是州城的刺史大人见了,也要客气三分,你们不想活了,敢在这里乱来?!”老鸨子花娘被当众殴打,恼羞成怒,捂着小腹趴在地上,抬起头怨毒的看着青衣汉子。
“闭嘴!再敢多说一句,让你人头搬家。”青衣汉子轻蔑了瞥了花娘一眼,对花娘的威胁半点儿也不在意。
花娘还想说什么,船舱里已经传出声音:“人在这里!”
听到属下禀报,青衣汉子回头向楼船抱拳,“二姐,人找到了!”
在船舷前俯瞰着画舫的扈红练,闻言纵身而起落到青衣汉子身边,没有表情的面容在看向船舱里面时,眼中明显多了许多关切。
这一幕让花娘心头一颤,难道是哪个姑娘的亲人找来了?
画舫里的艺伎,半数出自穷苦人家,虽然得到她们的手段并不光彩,无非是主人家巧取豪夺那一套,但这群人明显不会有什么有势力的亲人。
另外半数姑娘倒是不乏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但她们要么是获罪的官宦之后,那么是没了家产的人家,按理说也不会有亲友找到松林镇来。
除此之外,就是今天刚收不久的五岁小丫头,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是瘦虎儿送来的人,对方已经没了亲人,而且家境凄惨,绝对不会有这么有实力的亲人。
花娘碰到过很多贞洁烈女,不服管束不肯接客的,她亲手用鞭子抽残过好些,也让手下的打手弄死过几个,但她从来就不担心会遭受报复。
在这个世上,不是亲人挚友,谁会会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来画舫抢人?且不说官府,花娘的主人家在州城就有很大势力,可谓一方豪雄,跟刺史等封疆大吏都有利益勾结、不俗交情,这群人怎么敢得罪他们?
要不是对方言辞凿凿,说什么人找到了,花娘都要以为这群人找错了人。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花娘转过头,当她看到被“救出”的那个人时,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是那个被瘦虎儿送来的小丫头。
花娘扭头盯向扈红练,却发现对方已经从她身旁走过去,蹲下身抱起了小丫头,一面为她擦拭眼泪,一面柔声安慰。
花娘这才能确认,对方的确是冲着小丫头来的。可为什么会是这个,出身贫寒,已经举目无亲的乡野小丫头?对方有什么资格,能让这群青衣人,不惜得罪一方豪强,也要大张旗鼓来救她?
“你们是什么人?是她的亲戚?”花娘咬着嘴唇问扈红练。
“萍水相逢。”扈红练淡淡回应。
“不是她的亲戚你为什么要救她?!”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疯了,你疯了!我主人家是郓州豪强,仆从过千,产业众多,家财无数,你们会因为她而身首异处!”花娘叫了起来,好像因为扈红练的理由,而跟扈红练有了深仇大恨,挣扎着起身就要去抓她的脸,愤怒甚至让她五官扭曲。
扈红练反手一巴掌,就将花娘抽翻在地。
这回,花娘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趴着吐血吐牙齿。
抱着小丫头的扈红练,冷冷看着花娘:
“你这么愤怒,大概是觉得在一群不畏豪强不为利益,甘愿为陌生人冒生命风险行侠仗义的人面前,蝇营狗苟一心只为利益算计,为此已经抛弃人格与道德,手上沾满罪孽的自己,面目格外丑陋品性极为不堪?
“你看不起自己,自己也觉得自己肮脏,你自卑自惭形愧,觉得无法面对我们,就恨上了我们,想把愤怒转嫁到我们头上,想让我死,来个眼不见为净?这样你的心里就舒坦了?”
捂着肿得犹如猪头的脸的花娘,听到这番话浑身一僵,再看扈红练时已是满面惊恐。很显然,扈红练这番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扈红练不屑的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