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总结出来的情况让他的心不断下沉。
每一个天元军战士,都身着甲胄,而修行者无不是身着符甲。这已经不是胡人军队,而是如雁门军这样的大齐精锐,才能有的军备配置!
胡人军队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多的甲胄?除非是王庭可汗的亲军。而且顶多也就万余之众!可眼下,这支军队分明不是契丹亦或天元可汗的亲卫!
且这支军队中,修行者的数量多的出奇,如果没有意外,那比雁门军中的修行者占比还高!这是任何一支胡人军队,都不应该达到的!
赵北望越是往前冲杀,长槊斩杀的敌人越多,他的面色就越是铁青。
他自身是雁门军主将,实力强横,左右亲兵也都是高手,在这样的战阵中,等闲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碰到一支这样的军队,他身后的三万雁门军先锋,情况就绝对不会好。
退一步说,如果己方伤亡过大,战局不利,乱军之中,被对方高手围杀,赵北望要想保命,也不是那么容易!
“怪不得这部天元军,敢在谷口摆下军阵,不跟我们比拼骑射,直接就跟我们短兵相接。这支军队的强悍程度远非其它胡人可比,他们的主将这是有争胜信心!”
赵北望眉眼低沉。
此时此刻,他已经深入敌军阵中,必须一心杀敌,轻易无暇分心回头。说不得,一旦他稍微露出破绽,可能就有隐藏在暗处的高手,给他来一记冷箭。
古往今来的名将悍卒,被敌军出其不意的冷箭射杀,陨落在军阵之中的,不胜枚举。
不过,跟在赵北望两翼的亲卫,还是不断将战阵的情况禀报给他,让他能够及时了解战局变化。
己方阵型并没有乱,大军依然保持冲锋之势,没有让对方打乱阵脚。毕竟是以三万对万余,兵力优势摆在那里。
但天元军表现出的战力着实强悍,他们的甲胄不输给雁门军,而修行者占比还要高出一截。所以接战之时,将士伤亡很大,如果跟以往比,那已经高出数倍!
不过因为人数关系,在冲阵完成后,一个天元军将士,要交手的雁门军将士,差不多就是三个。如此一来,他们的伤亡也必定不会小。
“如果对方的精锐只是这万余人,其它部分战士甲胄没有这么多,修行者没有这么强,我们只需要杀上几个来回,还是能解决这股敌军!”赵北望如此想到。
寻了个空档,赵北望迅速往谷口两侧的草坡上扫视两眼。彼处的天元军除了放箭之外,一直没有动,也不知会不会俯冲下来,跟他们厮杀在一起。
不过,只要冲过战阵后,一路杀进谷口内部,破了他们的这道防线,情况也会改变。
赵北望正如此想着,忽然听到了赵镇中急切的声音:“谷口通道中有二十几道拒马里面还有三十几道沟堑!”
闻听此言,赵北望心头一震。
战争开始后,跟随赵北望先锋大军的赵镇中,就已经升空策应,想要观察战场,弄清对方的布置。不过不出意外的,他碰到了一个天元军王极境初期。
两人就此在半空交手,往来纵横奔杀不休。
这还是赵镇中第一次给赵北望传信,可见也是在交战过程中,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情况,就立即抽空告诉了他。
二十几道封锁谷口的拒马,已经是很难突破的障碍,如果再加上三十几道沟壑,那这三万精骑就绝对不可能冲得过去。
一旦进入谷口,不能前进,背后有天元军万余骑,两翼草坡上还有天元军骑兵俯冲而下,那雁门军就陷入了死地,只有被瓮中捉鳖的下场!
天元军这是给雁门军布下了杀阵!
从他们安排在谷口前,挡住了拒马、沟堑的万余精骑,开始冲阵跟雁门军搏杀开始,这个杀阵就已经启动了。
等到雁门军战阵,整体跟天元军战阵交错而过后,无论过程中伤亡几何、斩获几何,都会冲到谷口通道,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可如此一来,天元军那万余精骑,也身在了死地,是在背水一战。他们若是战斗不利,也没有退入谷口的可能。
哪怕是草坡,他们要爬上去,在身后有雁门军尾随追杀的情况下,只要马速降下来,那也根本不可能,基本就是等死。
只有借助草坡上友军的掩护,才可能有一线生机。可草坡上的天元军,如果是只是弓箭策应,但凡是雁门军跟这万余精骑混战在了一起,那也无法施为。
唯一的可能性是,草坡上的天元军,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顺势杀下来,将雁门军击退。
“如果草坡上的天元军没有甲胄护身,没有那么多修行者,他们冲下来也就是送死,根本无法击溃我们,除非”
想到这里,赵北望心头一惊,“除非草坡上的天元军,跟这万余骑兵一样精锐!”
赵北望不可置信的再度看向两侧草坡。
这里有接近三万天元军,如果所有战士都有甲胄在身,所有部曲都是那么高的修行者占比,那这三万天元军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