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与时间的原因,让他可以轻松找到破解对方攻势的剑式。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范钟鸣骤然瞪圆了双眼。
起跃的赵七月明明还在院中,斧刃却已经到了他额前!
而他的剑刚刚抬起,剑式还未施展!
这不是幻象,更不是真气外放的手段,因为赵七月腾空的身子,就在他面前!
范钟鸣心头大骇!
对方是如何做到移形换影,瞬息而至的?!
“这是——《镜水步》?!”
范钟鸣再也没有时间用剑式,只能举剑慌忙格挡!
他的应对太仓促了,十成修为之力,只有六七成到了剑上。
结果不言而喻。
他的虽然挡住了下劈的开山巨斧,没有被从额头切成两半,身体却像断线风筝一样被轰开,体内真气乱成一团,嘴里一口鲜血喷出,已然遭受不轻创伤!
范钟鸣的身体撞塌了墙壁,淹没在尘土中,赵七月欺身追击,得理不饶人。奔走跳跃间,开山巨斧在她手中挥舞成风,虎身不断闪烁,呼啸接连响起,声势骇人。
范钟鸣失了先机,又被击伤,一步失步步失,皮球一样被赵七月不断轰进屋子、院墙、花丛、假山,撞毁了数不清的物件,飞扬的尘土中,一路吐血不停。
赵七月从中庭一路追打到后院花园,最终将范钟鸣一脚踹进一处石壁中,这才止了攻势。
此时的范钟鸣呈大字型镶嵌在石壁内,已经连挣扎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狼狈不堪,低垂着脑袋嘴里不停吐着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死了没?”
“快了。”
赵七月扛着那柄跟她身材极为不搭的巨斧,在石壁前转过身,皎月的清辉洒了她一身,晚风吹卷衣角,在模样凄惨的范钟鸣的陪衬下,画面妖冶。
赵宁走过去欣赏了一下赵七月的杰作,上下打量着赵钟鸣,摸了摸下巴:“这家伙活着比死了有用。不过他也太稀烂了些,根本就没反手之力。”
赵七月淡淡道:“你应该清楚,这就是《镜水步》修炼有成,跟修炼到大成的区别。如果是放在今日之前,我第一轮攻势,就算配合《镜水步》,也顶多让他手忙脚乱一阵,断不至于使他仓促到被我直接击伤。”
赵宁伸出大拇指:“老姐威武!”
赵七月抬头看月,得意的哼哼两声,又很快回过头,同样伸出大拇指:“要不是你说的那几个窍门,我的《镜水步》也不可能在今日修炼到大成,所以你也很威武。”
“不,老姐威武!”赵宁一本正经摇头。
“老弟威武!”
“老姐威武!”
“老弟威武!”
赵七月放下巨斧,琢磨着道:“我们擒获了范钟鸣,你说那些幕后主使,会不会很担心范钟鸣将他们供出来?他们接下来会如何,是会赶紧遁走,还是放手一搏?”
话问完,不等赵宁回答,她就接着道:“你不必说,我已经知道了!”
府衙官员跑过来,看到范钟鸣的惨状,哆哆嗦嗦的指着赵宁与赵七月,面色阵白阵紫,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赵七月动手的时候,他就出声劝过,可对方压根儿没听他说什么。
范钟鸣的几个随从,抬着范青林也赶了过来,看清了石壁中的人,范青林哇呀怪叫一声,扑了过去。
几个范式修行者有心想要动手,面对虎视眈眈的赵七月,自知修为不济,上去也是自取其辱,只能帮着范青林先救范钟鸣。
给范钟鸣发了信号后,萧姑娘就在酒楼雅间遥望彼处的情景。从她这里看过去,其实看不到太多东西,毕竟酒楼不太高。
但赵七月跟范钟鸣战斗闹出的动静,她还是看见了,毕竟尘土飞扬的厉害,符兵光芒在日暮下也很明显。
“声势这般大,看来范钟鸣是下了杀手,眼下动静已经没了,想必赵氏那两个年轻小子,下场很是悲惨。”萧姑娘回到座位上,给自己斟了杯酒,心情愉悦的连喝了三杯。
想起草原形势,她不得不开心。
自从百年前,赵氏先祖挂帅出征,血洗了草原,漠北就是各自为政的分裂状态,大小部族建立的各个王庭,都臣服在大齐脚下。
自己的部族——天元部,是当年被赵氏先祖阵斩的左贤王后裔,百年来一直处境凄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人丁凋零。本来已经没什么希望,就要被其它大部族吞并,人人成为奴隶了。
却不料,在天元部最危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横空出世!
父亲是真正的天纵之才,未满二十岁就已修成王极境!而后带领孱弱的部族强大起来,短短十几年,就征服了数千里山河,成为了人人敬仰的英雄!
父亲不仅修为高绝,更兼雄才大略,自然有一统草原、吞吐天下的大志!
但他却不得不忌惮大齐。
大齐不会希望漠北被草原人统一,让自己国家的身边出现一个强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