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方卓在电话里的声音很饱满。
裘迪听着这称呼就是心里一沉,嘴上笑道:“这不刚听说你方大总裁碰见了点麻烦,看看我这老领导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方卓见裘兰花自称“老领导”,颇有过去种种之真情,立即说道:“老裘,不要瞎想,是说雷曼的事吧?雷曼纯粹是神经病,我上个月在纽约见过雷曼的掌门人福尔德,搞了点不愉快,他在假公济私呢。”
他继续说道:“老裘啊,你这升个职不容易,要坚持作风,不要犯错啊。”
“谁是领导?谁是领导?”裘迪立即训斥道。
“你是领导,我真碰见事了会开口的,这点事都不是事。”方卓又说了句,“雷曼就是神经病,别当真,要把冰芯的生产线扎实的推行下去,这个确实是对大家都有益的。”
裘迪“嗯”了一声,见方总不似作伪,又有与雷曼福尔德的私人恩怨,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两人的电话既通,这便又聊了些公众场合不太好聊的事,主要就是中芯如今与台记的两度诉讼。
裘迪今天还夸了合肥的产业集群雏形,有ic设计、制造、封装一条龙,但实际上海在这方面走得更远。
只是,正如同合肥的这个集群雏形是以冰芯为核心,上海在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同样离不开中芯,一旦核心的环节被拖住,整个产业的建设成色都会大打折扣。
方卓在这个事上反而颇为慎重,生怕自己的判断会影响到老裘,进而对中芯产生什么波动。
说实在的,虽然仍旧不看好中芯的这次诉讼结果,但没准蝴蝶效应就效到这方面,现在要做的是往中芯这一侧添加筹码,而上海或许就有一些办法,毕竟上次就有行政因素从中斡旋。
两人聊了二十分钟才结束通话。
方卓的左手放下手机,右手则是拿起时不时就有电话打进来的另一部手机。
雷曼是个神经病,但大家都不觉得它是。
所以,雷曼做空易科带来最直观的不良影响就是今晚的电话都被占用了。
“空调温度打低点,泡杯茶,笔记本的邮件打开。”
方卓趁着电话空当,指挥苏总临时担任秘书,有事就得秘书干。
有的电话比较随意,调侃调侃就过去了,但就怕有的电话需要郑重对待。
雷曼虽然是个神经病,可它现在还有华尔街的强大光环,而且,很多人都对“做空”这个事不明觉厉。
苏薇照做,放好茶,打开邮件里的雷曼做空报告,问道:“还有什么?”
这时,方卓的手机又亮了。
他看了眼号码,是来自安徽省的领导,这就属于那种需要认真的通话。
方卓按了接通之前对苏薇说道:“你可以换身睡衣。”
苏薇“呸”了一口,见他电话已通便没有继续痛斥。
“喂,王老,是我。”方卓笑着对电话另一端的省里领导打招呼,见小苏还在看自己,冲她比了个口型——shui yi。
苏薇默默走开了。
“方总啊,我听说这个雷曼兄弟要做空你的公司,这个事严不严重啊?”王领导比较直接,没有浪费时间。
“易科公司没有问题,我看了雷曼对我们做空的报告,主要是拿竞争和前景作为攻讦的理由,出于它自身在华尔街的影响力,这可能会对易科造成暂时的股价波动,但很快就会恢复的。”方卓严肃地说道,“做空是一种金融手段,不是每回都能生效,咱们国内对这的接触比较少,其实问题不大。”
王领导缓缓地说道:“问题不大,是不是还是有点问题?我理解的做空,是不是就是资金的事情?”
“小问题对我和易科来说就不是问题,它这个报告也确实有指出真正竞争上的压力,易科要进军的手机市场存在很严峻的竞争,至于这个做空嘛,不全和资金有关联。”方卓说到这里,笑道,“王老,听这意思,咱们省里还有钱啊?冰芯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可是需要一笔融资的。”
王领导见方总不慌不忙,有理有据,也放缓了语气,婉拒道:“我相信冰芯越来越好的融资能力,也相信咱们省里能提供越来越多的产业支持。”
“是,我特有信心,冰芯的技术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环节,我很期待它近期的表现。”方卓没有提梁孟淞,只是透露了些许冰芯的发展。
“那就好,那就好啊。”王领导有了笑声,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不怕困难,方总,我得和你打个申请,下次你回合肥,我们一起去看看冰芯。”
冰芯现在在安徽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事别去视察、报道、鼓励,手上支持就完事了。
但对王领导这样的咖位当然不是如此,他这样说略显亲近之意。
“下次去合肥,恐怕我也得和省里申请新的晶圆厂位置,冰芯要大踏步前进了。”方卓没有口称“折煞”的应对,只以实际进步的“申请”来回应“申请”。
王领导对这样的申请更加开怀